靠过去的时候,郁白初的脚不小心碰到了燕图南的小腿。他睡觉不喜欢穿袜子,又天生体寒,到了冬天就四肢发凉,感觉碰到了燕图南后,就赶紧缩了回去。
燕图南微微怔了下,没像从前那样睡觉一碰到郁白初就赶紧避开,他将腿伸过去,轻轻挨着郁白初冰凉脚,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郁白初仰头,似乎笑了下,在黑暗中摸了摸他的脸,用脚蹭了蹭他的小腿,轻声说:“谢谢你,很舒服。”
要不是房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郁白初肯定能看见他通红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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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季阳还没有休息,他刚跟江凭风冲完亚服,现在正准备去洗澡。
然后电话来了,看了眼陌生的来电显示,他微微皱了下眉,在挂断与接听之间犹豫了三秒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听。
“喂?”
对面的声音透露出浓浓的疲倦,似乎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松了口气,问道:“你把我电话拉黑了?“
季阳沉默了下,淡淡道:“你好,哪位?”
对方叹了口气:“别闹,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
季阳也知道装傻没用,开门见山道:“路少,我觉得我拿两千万没什么错,但如果你觉得给少了想再给我点,我也是没问题的。”
“我不是来问你钱的。”
“哦。”季阳冷淡道:“我觉得你应该也没脸来问我要回去,说实话你哥人不错,还知道给保姆费跟嫖资,果然是大户人家。”
路夕沉默了会儿,轻声说:“季阳,我们能用正常的语气说话吗?你这样,我很不适应。”
“不用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
“我今天回宿舍了。”路夕打断他,声音里多了些起伏:“他们说你搬走了,为什么?”
“很简单,有钱了,飘了,想住大房子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夹枪带棒,说一句怼三句的对话方式,让路夕完全看不见季阳昔日的影子,让他几乎招架不住,他沉声道:“那退学呢?”
季阳没有说话。
路夕语速加快,像是急于求证什么:“是因为不想跟我同一个学校,不想再看见我?季阳,一定要做到这个程度……”
“不是。”季阳打断他,平静道:“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仅此而已。我这么说,你心里是不是会舒服很多。”
路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