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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我的秘书告诉我,路夕给了你弟弟一张卡,里面先后打了一百万。”

季阳感觉羞耻心被鞭笞了,他强自镇定道:“我会把钱还给路夕。”

路明对此不置可否,像是并不在乎,丝毫没有要攻击他那可笑的自尊心的意思,抬头看着他,神情平静地说:“我找人调查过你,小县城出生,父母均为无业游民,弟弟在读高三,一家人全靠你打工养活,不出意外,这三个人会拖累你一辈子。”

他脸上没有任何鄙视或看不起,显然只是在用客观冷静的语陈述着事实。

季阳皱眉道:“我的家庭条件确实无法跟你们相提并论,但我从没想过靠路夕得到什么,我喜欢的是他的人,不是你们路家的钱。”

“季阳,或许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了解你跟我弟弟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他,而不是图他的钱。但其实我并不怕你图路家的钱,老实说,路家百年基业,就是一万个你们家也养得起。我怕的,是你图他的感情。”

季阳怔了下,好笑:“什么意思?怕我玩他?怕你弟弟被我玩弄感情最后钱财两失?”

“不,我是怕你被他玩弄感情。”

“……”

“我调查过你,甚至通过学校的性格测试找专业人员分析过你的性格。季阳,你是依恋型人格,极端顺从、缺乏安全感、自感无能且习惯委曲求全。你看似事故圆滑,其实非常心软好骗,不然你不会白白被路夕睡了两年还给他洗衣做饭好吃好喝伺候了他两年到最后连一分钱都没捞着。”

季阳被这一番话砸得抬不起头,这些话就像耳光一样抽在他脸上,抽得他整个人难堪至极。

路明如同一个冷静的医生拿着手术刀,将他剖析得干干净净:“在这场感情中,你得到了什么?他又得到了什么?你没有思考过,那么我来告诉你,你得到了安全感,他得到了一个心甘情愿挨操还把他照顾得服服帖帖的……保姆。”

最后一个两个字出来的时候,季阳僵住了,仿佛被人迎头浇了盆冷水。

“所以我说了,我没有怪你弟弟拿了路夕一百万,相反我更欣赏他,他比你聪明,比你务实,比你更有远见更有手段。你伺候了路夕两年,他连束花都没送给过你,而你弟弟仅仅见了他几面,就让他心甘情愿给他花了一百万。”

“或许你想说,你不在乎这些,你也不喜欢伸手问别人要钱,你觉得自己赚的钱用起来最踏实。好,那么我们回到问题开头,缺乏安全感的你离不开他,可他也离不开你吗,离不开……一个保姆吗?”

季阳身侧的手紧紧握着,紧到发抖。

路明看着他,语气轻缓却字字沉重:“路家从不缺保姆,只要他愿意,我可以给他找无数个好看又会照顾人的男孩子。这样的底气,你家里人给的了吗?”

“或者我再换个问法,你不知道他是路家二少爷的时候,你以为他只是个长的好看的穷学生的时候,你是拴得住他的,因为他吃的你穿你的用你的甚至伸手问你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