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不仅不怕惹怒,这个人甚至有种上赶着找死的完全不怕死的感觉,委曲求全、审时度势都没有。

他仿佛看不见现在的处境。

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

郁然确实懵了,因为眼前的郁白初让他觉得陌生,感到束手无策,这个人软硬不吃。

第一场交锋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几天里,郁白初没有闹绝食,没有任何自残的行为,他就像没有被囚禁一样。

别墅里十几个佣人24小时盯着他,可他似乎并不介意,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看书、泡茶、练字、弹琴、养花……他对每个人都很有礼貌,除了郁然。

郁白初不会对他主动打招呼,也不会跟他说话,只当他不存在。

一开始把郁白初弄过来的时候,郁然有过担心,他害怕将郁白初养成上辈子那样,阴郁、敏感、憔悴,所以还专门找了环境最好的小岛,阳光充足、气候宜人。

但似乎多余了。

郁白初就像没事人一样,仿佛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一样。

这样的场景应该是郁然希望的,可是真正看见了,他却并不觉得有多高兴,因为这并不意味着郁白初妥协了,而是这个人真的不在乎。

比起上辈子,他整个人都鲜活明艳起来。

可这一切,却都不是因为自己。

郁然不开心,他不开心自己拿郁白初没有丝毫办法,不开心郁白初被自己囚禁了,却还是能做到如此平静,这个人一点不慌,一点不急,他内心富足,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他爱的人永远都在等着他。

一周、一月、一年,甚至是又一个十年……那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等着。

说不嫉妒是假的,郁然嫉妒得发疯。

“不怕他担心吗?”

“担心没有用,我过得不好,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郁然死死看着他,想不通,想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相爱,他们才认识多久,才相处多久?为什么就可以比过自己跟他十几年的感情?

他为什么对自己没有这么深的感情?

郁然忽然用力按住他拿毛笔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笔头压得纸张起了褶皱。

郁白初微微挑眉,抬眼,问他:“有事?”

郁然目光沉沉,问:“到底喜欢他什么?”

“不知道。”

“我不想听这个。”

郁白初平静地看着他,慢慢把自己手抽了回来,毛笔放回笔架上,淡淡道:“你以前不碰我,除了觉得我们有血缘关系下不去手之外,就是觉得我太干净,太美好了。”

“他也这么觉得,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觉得,没人会将我跟那种事情放在一起,觉得这是种玷污与罪恶,我自己也不喜欢那些事。”

“从小到大,我连自渎的次数都很少。”

郁然紧紧盯着他,那眉眼清冷平和,透着疏离,像天边缥缈的云,连飘过山头都让人担忧会沾染了灰尘。

他没说错,再放肆的人,见了他都生不出脏脏的心思。

郁白初说:“但我很喜欢跟他做*爱,非常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