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图南出现的那一刻起，郁白初的眼里似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捧着他的脸亲完，就温柔地笑着，问他：“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哥哥要跟我走吗？”

“好啊。”

燕图南愣了下，大概是没有想到他喝醉了会跟清醒时候一样，那么好说话。

甚至，很乖巧。

他也笑了，低头贴着郁白初的额头，轻声问他：“出去走走，醒醒酒好不好？”

“好。”

“跟季阳打声招呼我们就走。”

郁白初似乎有一瞬间的茫然，像是不明白他说的是谁，过了两秒，才犹豫着回头，看向表情有些憋屈又有些复杂的季阳，说：“再见，我走了。”

季阳沉默了下，才说：“好的，你明早记得回来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郁白初还是朝他礼貌点头：“好的。”

看见两个人出去后，季阳立即不高兴地把脸转向一边，心里不开心，为什么白初记得小息不记得自己？

二狗几人这才问季阳，惊讶道：“白初他也有男朋友？”

“对啊，谈了都两年了。”

“嘶，你们怎么都……”

“都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开心就好。”二狗几人在经过一天的消化后，已经看得很开了，他们又不是不上网，还不至于像村里那些人那么迂腐。

季生了会儿闷气，忽然想起什么，四处看了看，好奇道：“小秋呢？还没回来吗？你们说他去县城有事，不至于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吧？二狗，打电话问下吧。”

“好嘞。”

二狗拿出手机拨了电话过去，响了好几声，没有人接。

季阳刚准备用自己手机打，董雯雯坐在桌子边吃串，忽然问他：“你不找找你对象？他也没见回来，人生地不熟的，可别迷路了。”

季阳顿了下，很快道：“没事的，他脑子好，来了几天了不可能连路都记不住，我先找小秋。”

但是电话打过去，一样还是不接。

季阳不信邪，一连打了三个，都没人接。

季阳皱眉，想了想，给路夕打了个电话过去。

此时，县城一处老破筒子楼里。

昏暗的灯光，照在凹凸不平的水泥路上，没有下雨，但地上积了一滩污水，水面倒映出一张惨白的脸。

季浩跪在地上，额头上都是细细的冷汗。

他的身后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正是之前催债的那波，他们比一般人更懂得折磨人，最主要的是不怕惹事不怕进局子，有钱就干。

再远点，路夕站在另一盏灯下，夹在指间的烟已经快燃尽了，他低垂着眸子，望向地上苟延残喘的青年，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一开始的冷漠，变得烦躁不耐。

烟蒂上，深深一道痕迹。

就在他丢了烟头准备上前时，电话忽然响了，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小秋就在他旁边，小声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