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路夕说着仰头,轻轻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像是有些好笑,却不是从前的阴阳怪气语调,宠溺的很,也心疼的很。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说:“季阳,我没想跟你算账,也没有要你愧疚。”
然后又补了句:“是你自己非要问我的,你这样子,弄的好像我故意欺负你似的。”
季阳趴在他身上,默默哭了会儿,翻身下来,躺在他身边。
轻声说:“睡觉吧。”
路夕从身后搂住他,问:“不回去睡么?”
季阳低声:“你刚刚还说不跟我算账的,现在就要赶我走了?”
“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睡不着数羊,反正我不走。”他开始无理取闹,反正这段时间路夕确实给他惯出脾气来了。
路夕便不说话了。
与其说苦恼,倒不如说有几分开心,路夕从身后抱住他,轻声说:“你给我数。”
季阳沉默了会儿,没有骂他,而是用温和的嗓音,真的开始数了起来: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三十六只羊,三十七只羊……睡了吗?”
路夕:“没有。”
于是季阳又耐着性子继续数,数到一百只的时候,又问一遍睡了没有。
路夕的声音响在夜色里,像水,安静、柔和:“没有。”
黑暗里,只有季阳乖乖数羊的声音,其实有点幼稚,二十来岁的两个大男人,在床上数羊。
如果是以前,有人告诉路夕说他将来会躺在床上听别人给他数羊,他肯定冷冷瞪那人一眼,再好好阴阳怪气一顿。
但现在不会,他一边听,还会一边拿手在季阳的小肚子上揉。
季阳懒怠,不肯运动,身上肌肉就少,那腰腹又细又软,摸起来很舒服。
他是痛快了,季阳叹着气说:“别揉了,生不了。”
路夕就低声笑了起来,咬他耳廓,热气全往里灌:“又没做,揉你肚子怎么就觉得我想让你生了?”
“你上次不肯戴套,非要弄在我里面。”
“所以呢?”
“白初说,那是想骗我给你生孩子,但男人生不了,你就是想单纯地弄在里面,为了弄在里面,就要找个合理的借口,比如生孩子。”
路夕笑道:“他懂得挺多。”
“所以可以别揉了么?”
“可以,那你可以别握着了吗?”
“你说这个?”季阳轻轻捏了捏手里的东西,软乎乎的,摸起来很舒服。
“嗯,能放开我的子孙袋了么?”
路夕也不知道他什么毛病,睡觉的时候就喜欢握着他下面那两个东西,有时候不让他握着,他还要哼唧唧地闹。
明明前戏的时候,连给他拿手套弄都懒洋洋的不肯,结果晚上睡觉握这个倒是握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