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初。”
“哦,郁先生,原谅我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您的名字。您带律师来了么,对方现在要告您朋友故意伤害罪,你看怎么办呢?”
“没有,我刚下飞机。”
寇行的笑容里似乎多了些不易察觉的轻蔑,说:“我正好没事,可以留下来陪你们……”
“不用。”郁白初并不想领他的情,声音清冷,“我们自己可以解决,多谢。”
寇行一怔,看看他又看看沙发上的季阳,失笑道:“你们真不愧是朋友,都一样犟啊,但恕我直言,没有我的话,你们根本解决不了这件事情,对方父母已经在外面闹了。顺便提醒一句,你朋友打伤的,是杨公子,杨太太现在正在隔壁闹呢。”
他话音刚落,被拉到隔壁房间的杨太太就杀过来了。
杨太太托关系在上面找了个人,那人一个电话,这个小警察局里就根本没人敢拦她,一出那间房,她就往这边过来了,扯着嗓子骂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郁白初越听,眉头拧的越紧。
到最后,她忍无可忍地回头:“请你闭嘴。”
女人看见他一副温顺安静的样子,完全不怕,眉毛都竖起来了,大骂道:“怎么了?自己干的好事还不让说了!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是吧?还让我闭嘴,他打人还有理了是吗?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必须进牢里蹲着!”
郁白初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人,没有说话,越过寇行,走到季阳面前,将自己身上的长款风衣脱下来,披到他身上。
外面的雨早停了,但季阳的衣服还是湿的。
他头发凌乱,整个人显得狼狈落魄极了。
郁白初给他披了衣服,就将人揽过来,让他轻轻靠在自己腰上,伸手捂住他耳朵。
“没事,别听她胡说,爸爸妈妈回来了,我过会儿就带你回去看他们。”
郁白初不是会脸红脖子粗跟人吵架的人,他的素质让他做不出这种事,很多时候,也不是吵架才有效果。
或许比起有人冲上去跟杨太太骂街,季阳更需要的,是一个这样充满安全感的拥抱。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能感到自己身前还站着个不离不弃的人,能有人告诉他,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
这就足够让他痛哭流涕的了。
寇行回过头,有些惊诧地发现,面对路夕跟他未婚妻出双入对都能坦然微笑的季阳,居然将脸埋在郁白初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双肩颤抖,是真的嚎啕大哭。
郁白初两年没有回来了,江凭风也走了快两年,他一个人呆在京城,熬过了最煎熬的时候。
明明最苦的时候都没有哭,但苦尽甘来时,他却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了。
郁白初轻轻抚摸着他的背,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看向愣住的杨太太,淡淡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们欺负他了,对不对?”
杨太太看见季阳哭,已经够惊讶了,现在听了这话,眼睛都直了。
“哈?我们欺负他?真是笑死我了!到底谁欺负谁?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告诉你,要么他进去蹲着,要么我找人卸掉他两条腿!反正医药费我们出的起,谁怕谁啊!”
郁白初说:“你儿子的医药费我出了,后面的事情,你去跟警官说吧。”
“你”
她话没说完,身后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急促响起。
女人凌厉的声音透着泼辣:“当我们燕家出不起医药费是吗?商明邱你现在就找人,去医院把他儿子的腿胳膊儿都给我卸了,反了天了她!老娘出国玩两年,当燕家人死绝了是吗!”
听见燕家两个字,寇行一惊。
回头,看见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踩着细高跟走来,摇曳生姿,风情万种,却满脸写着泼辣与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