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初的目的达到了,郁然被网友骂的很惨,但他自己被骂的更惨。
“服了,我真服了,郁白初能不能去死?知道我等他俩的婚礼等了多长时间吗?他来搅和什么!”
“骂郁然的脑子都有病吧,人家这是负责好吧?说他还喜欢郁白初的去看看眼睛吧,郁然那是没办法了,必须盯着这个疯子!让他跑出去再害人,你们就高兴了?”
“除非郁然瞎了才会喜欢郁白初,我们白随可是国家级别的绘画大师!天才!天才懂不懂!他一个混娱乐圈的,也配跟我们白随相提并论?”
“郁白初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郁白初坐在酒店总统套房里,电脑屏幕上,是对他的各种辱骂,说他跪舔郁然,说他仗着自己疯,去破坏人家夫夫感情。
骂他小三不要脸,喊他去死的比比皆是。
郁白初面色雪白,握着鼠标的手不停地发抖,整个人冷得像是掉进了冰窖里。
他不敢去吵,他知道吵不赢,还有可能会被追着骂。
郁白初关上电脑,蜷缩在被窝里,双眼无神,呆呆地看着落地窗外的夕阳。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老宅外的风景了,被囚禁十年,他几乎与社会完全脱轨,很多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东西,他全然不懂。
如今逃离牢笼的快乐半点没有,有的只是格格不入的孤独,被整个世界、整个时代抛弃的孤独。
他感觉自己成了废人。
“叩叩……”
房门被敲响。
郁白初没有说话,外面的人静了一分钟,然后自己推门进来。
燕图南一进门,就看见他缩在角落的模样,即使换上了新衣,剪了新发型,干干净净地坐在雪白的被窝里,也依旧可怜得像条没人要的小狗。
让人心疼。
精致的点心放在昂贵的水晶托盘里,被端到郁白初的面前,每一样都是他从前很喜欢的。
甚至是房间的布局,都是刻意弄成了十年前他喜欢的风格。
燕图南心思细腻得可怕,他居然猜到了郁白初会对这个已经陌生的世界感到恐惧、不适,但他没有逼着他去学习,去重新适应,而是为他打造专属于他自己的空间。
“你知道白随吗?”
这是一周里,郁白初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燕图南本想将他带回家里,可是郁白初很抗拒,他不想看见生人,于是燕图南只好将他带来最好的酒店,倾其所有给他最好的。
但见效甚微,郁白初把自己的内心封闭了起来,经常就是一个人坐着发呆,不肯说话。
燕图南不敢贸然给他找医生,怕吓着他,但每天会花很长时间陪他,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家里的电话每天都在打,他一个都没接,他现在只想好好看着面前的人,亲眼看着他好起来,陪着他好起来。
“抱歉,我之前都在国外,没听说过他。”以白随的家室出身,还没有资格出现在他的圈子里。
郁白初又沉默了。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半天,燕图南偶尔会过去隔着衣服帮他调整坐姿,担心他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会累。
到了晚上,燕图南又会准时离开,绝不过夜。
次日,郁白初刚醒,就看见燕图南带着早餐进来。伺候他洗漱完,就一口一口喂他吃早饭,依旧是他熟悉的食物,没有任何他没有见过大的新奇事物。
燕图南尽一切可能不去刺激他脆弱敏感的神经。
“白随是白家独子,28岁,毕业于国内top1的艺术类院校,毕业后师从著名国学大师林秋水,现任A大美院高级教授。”燕图南说完百度上的这些资料后,柔声问他,“你昨天没有问完的内容,是什么?”
郁白初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忘记了嘴边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