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图南没有回应,眼神顿在了面前的郁白初身上,眉眼微蹙,像是在看一件被别人弄坏的心爱之物,用隐忍含蓄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心疼着,看看哪里落下了伤痕。
越看,脸色越差,眼神越冷。
他的目光克制谨慎,却还是让敏感的郁白初感受到了。
郁白初充满戒备地盯着他,像只在街上被行人折磨踢打多年的流浪猫,对所有明目张胆的靠近都警惕万分。
“谢谢,请让一让……”
“七爷,参加完婚礼咱还要去见老爷跟大少爷,您在国外这么多年没回来,他们已经……”中年男人话还没说完,蓦的看见那个穿着睡衣的青年不知是听见了什么,忽然一把拽过他家祖宗,一下子就给推车里去了。
中年男人傻了,刚准备招呼保镖,就看见那个病怏怏的青年掐着他们八岁学拳击十岁打死老师傅的七爷的脖子,不知死活地威胁:“开车!”
男人:“……”
保镖:“……”
燕图南抬眼,淡声吩咐:“听他的。”
第6章 七爷
(设定改了,别锁了,他俩就是竹马竹马,没有半点血缘)
郁白初从老宅逃出来不是下贱地想求复合,而是为了报复郁然,他了解男人的劣根
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选了白月光,红玫瑰就成了朱砂痣;选了朱砂痣,白玫瑰就成了白月光。
郁然会在大学时候出轨白随,就注定了会在婚礼当天被他一个眼神拐跑,这本就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拥抱了骄阳的明媚热烈,却又舍不得月光的轻柔圣洁。
郁然什么都想要。
可郁白初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他了。
他对郁然没有爱,有的只是无尽的失望跟恨意,就像那不人不鬼的七年时光,深深地烙进他的血肉里,再也忘不掉。
乌云压顶,车窗外开始飘雨。
郁白初受不得湿冷天气,这会儿连眼睫毛都在抖,纤弱的手指却还执着地按在燕图南的脖子上,以一个极其不自量力的姿势按着。
这是辆五座轿车,前面坐着司机跟频频回头的中年男人,不出所料他应该是青年的贴身助理。
这个距离,无论郁白初做什么他们都阻止不了。
“把暖气打开。”
郁白初按在青年脖子上的手,感觉到了喉结传来的轻微震动。
燕图南开口,司机自然不敢耽搁,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变得温暖起来。
郁白初在片刻的愣怔过后,扭头看向了窗外,雨水打在玻璃上,倒映出他模糊的影子,他看见外头逐渐聚拢的乌云,知道即将会有一场大的暴风雨来临。
可他找不到遮风避雨的地方。
他没有家。
“停车。”
郁白初忽然开口,司机立即停下,没等车子停稳,郁白初就拉开车门下了车,风雨扑面而来,他毫不犹豫地往前走。
但是很快,他发现头顶的雨停了。
头上有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