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门!我们能不能去看?”一个江湖人士小心翼翼地道。
黑衣卫没拦着,却在议事堂的门口组成了一道防线,为首的黑衣人冷漠开口:“肃静。”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显然是刚才黑衣卫的身手让他们知道祁国国力的深不可测。
见祁思言直接推门而进,议事堂五个长老和掌门头也不抬,为首的掌门语气有些许的不悦:“不是说没事不要来报吗?”
“赵和。”祁思言自顾自的坐下:“剑派掌门,是你要接见孤吗?”
掌门和长老怔然抬头。
瞧见祁思言身旁带的人和身后成片的黑衣卫顿时神色一白,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连忙集体跪下请安:“草民不知,竟然太子殿下会亲自前来,没有准备好接驾,请太子殿下赎罪。”
“赎罪?”祁思言淡淡道:“孤看你罪无可恕,祁国给你批了十万两黄金用于武林大会,你用在何处?”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议论:“十万两!黄金!就给我吃猪肉片子!”
“不说烹羊宰牛,好歹也有点上得了席面的东西,要知道辽国当天可是直接烤了全羊宴。”
“咳咳。”人群中明显比同行人要高大很多的男子欲盖拟彰地清了清嗓子。
大长老连忙道,说出的话语显然是已经早有应对的准备:“殿下先听我们说说,这祁国给的钱财虽然多,但我们剑派为了武林大会,修缮了宅院,每名剑派弟子还需要贴置武器,过两日的宴席也有牛羊肉在准备了,账本我们也准备好了。”
怪不得严沐尧说就他一人应付不了,原来是已经处理好了后手。
掌门也附和道:“还有啊,这宁书平时顽劣不堪,我们长老以前也对他们这些孩子抱有期待,可是他们又不习武,整日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这宁书还教他们说谎,说我们剑派苛责了他们,但其实,我们从未克扣过他们吃的,用的,武林大会我们还给他们添置了新衣裳,也不知道这些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坏,您可不要相信他们这些孩子的话,孩子的话有几分可信?”
??第八十章 审问
挤在门口的江湖人士推推嚷嚷,即使不吵也难免有些细碎的声音,这些细碎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也是一道不小的噪音,见此,春风便过去让黑衣卫把议事堂的门给关住了。
手腕被一把握住。
春风微微一怔,抬眼看去,确是越辰昭。
原本周围已经打算拔刀把越辰昭手砍断的黑衣卫见春风似乎是认识这人的模样,便放下了刀。
越辰昭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眼神里所蕴含的情感复杂又沉重,然后对视一眼后,面对春风古井无波的眼神,也只能徐徐放开手。
大门紧闭。
议论声在大门紧闭的那一瞬间响起,却不敢放大,更不敢议论祁思言,毕竟手持利刃的黑衣卫虎视眈眈,而屋顶上弓弩手也蓄势待发。
“你是觉得孤是傻子吗?”祁思言轻蔑地笑笑,他抬步走上高位,毫不客气的坐在掌门应该坐的位置上,语气严厉:“宁书的话不可信,你们的话就可信了?”
跟随在祁思言身边的五个黑衣卫搬了软凳过来让裴煜和春风还有宁书坐着,而掌门和五个长老还跪在下面,祁思言不喊平身,他们也不敢起身。
“孤与严沐尧亲眼所见,他们所住的地方,所穿的衣服,这还有假?”祁思言伸手接过黑衣卫递过来的清茶这茶是刚才掌门和五个长老喝的,他喝了一口,眼神一凛:“掌门好福气,这茶还是辽国进贡的,孤记得辽国这种茶叶每年只进贡一百斤,皇上宫中留二十斤,孤也只得了五斤茶叶,余下的都被分给了朝臣妃子,孤记得,父皇好像并未分给剑派吧。”
“哦,差点忘了,掌门有个好女儿,有个刑部尚书的女婿,确是能得不少好茶。”
掌门被质问的头皮发麻,冷汗直冒,根本没想到在宫中被传的仿佛没有脾气的太子居然能有这种审人的气势,竟然有一瞬间仿佛和初登基的皇上一样,丝毫不掩饰其锋芒咄咄逼人,丝毫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但他却还是佯装镇定地道:“草民的女儿孝顺,过年带了一些回家,草民舍不得吃,一直留到现在,至于宁书他们住的地方,草民安排了很好的宅院,里面的衣服也准备齐全,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在您到来之际,出现在一个您正好会遇到的破旧的地方,请问是谁带您去那里的?说不定这是故意给您看的。”
二长老也道:“是啊,祁国送过来的孩子,我们都是耐心教导,殿下,您可不能偏信一面之词啊!不信您问我们那些徒儿,哪个不知道我们对他们寄予厚望?”
三长老点点头,与几个长老和掌门对视一眼::“请殿下明鉴,如果是严沐尧带您来的,这,您不知道,文斌成为下一代掌门人选乃是众望所归,但严沐尧不满已久,甚至打伤了文斌,今日殿下来了,希望殿下给文斌做主。”
掌门顿时一脸委屈,一张略显老态的脸上分明是藏不住的算计,却还是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您派人去我儿房里看,我儿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话的意思,意思就是严沐尧早就安排好了一场这样的卖惨的戏码,让宁书他们配合,故意演给祁思言看的,好让严沐尧上位。
“胡说!你们放屁!”宁书简直气的双目通红,他蹭的一下站起,恨不得冲过去生撕了这些人的血肉:“你们的衣服和房子都是做给御史和严哥哥看的,平时只允许我们挤在那个茅草屋里。”
他腰板挺直跪在祁思言面前,双目含泪:“太子殿下,剑派里那些内门弟子,都是他们一手培养的,与他们蛇鼠一窝,外门弟子都是和我一样的人,他们受尽磋磨的折辱,您问两方人,肯定答案都是不一样的,我宁书对天发誓,今日之事倘若我有半句虚言,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