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金霖瑞拎着看了看。
简安摸摸鼻尖,“给你带的晚饭,想着你可能还没吃。”
金霖瑞挑眉,“你搁外面打电话,饭都冷成冰才想起来给我?你喂狗呢?”
简安低声嘟囔,“酒店又不是没有微波炉……”
金霖瑞将袋子还给他,“不吃,气饱了。”
说完转头就走。
简安也不惯着他少爷脾气,“爱吃不吃。”
他和金霖瑞一同进的电梯,到达楼层后,开了门,进去就将门给反锁了,断绝了是金霖瑞进来的可能。
他把冷掉的饭放在桌上,想着待会热了自己吃。现在身上冷得慌,他找了浴巾,就跑浴室去了。
泡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浮出脑袋在边上刷着手机,查看投出去的简历回复,大多都是委婉的拒绝了他,甚至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小部分是直接石沉大海,掀不起浪花。
简安再一次遇到了人生的滑铁卢,在他即将奔三的年纪,本该处在事业稳定上升期的时候。
他不是没有挫败感,说不上来到底什么滋味。
他想起金霖瑞当年砸钱给他还钱,之后就再没人找过自己麻烦,但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找过金霖瑞的麻烦。
金霖瑞当时是怎么想的?也会觉得他是个累赘吗?
刚生出这个心思,简安震惊了,他居然会带上‘也’字,是说明自己已经觉得金霖瑞是累赘了吗?
他苦笑,放下手机,捧着水抹了把脸,靠在浴缸里。
路是他选的,他不会丢下金霖瑞自生自灭的,七年时间,即便没有了一开始的心悸,但时间之长,足以将人融入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像亲人一样。
他又想起了那个雨夜,警笛的嗡鸣声,周围人的议论声,有人在拍着他肩膀安慰他,他却什么要没听见一样,耳朵里只剩下了嗡鸣。
目眦欲裂的望着几米开外的一片鲜红,他的父亲躺在血泊里,身上还穿着他不久前才送给他的西装外套,被满目的红色晕染。
温热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应该发出声的,声嘶力竭的呼唤,祈求得到回应,又或是冲上去抱着他,喊人来救他。
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瘫软在地,像是一瞬间失声,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画面一转,母亲躺在病床上,呼吸里充斥着挥之不散的消毒水味,白色的窗帘被风裹挟吹拂,像是傀儡一样任由风摆布,没有生气和灵魂。
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响,从开始到那一刻,就是生命终结的开始。
她面色苍白,眼眶凹陷,流出眼泪,抚摸他脸颊。
“对不起简安,是爸妈没用,一直以来这么努力的打拼,想给你更好的物质生活,却成了你的负担。”
“对不起宝贝,爸妈真的对不起你,是我们毁了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