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道:“我都叫爹了还让我怎么样?倒是应护法你,如果真的对我爹给你的功法不满,大可以说出来。何必压在心底?”
应夏红脚步一顿:“我从未对教主的任何决定产生不满。”
米丘一笑:“那你为何对我看不顺眼,即便我和教主冰释前嫌?”
应夏红顿时一愣,米丘轻声道:“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女儿,而你跟在他身边多年,却无法与他有个结果?”
应夏红瞳孔一缩,脸上散漫的笑意渐渐褪了下去。米丘道:“有时候这个‘结果’也未必那么好……它被孕育出来,是注定要被别人蚕食殆尽的。”
应夏红咬着牙道:“你现在已经是焚天教的少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恐怕焚天教也会是你的,当然可以这么说。”
米丘失笑:“好吧,是我小瞧应护法了。我以为你对教主如此执着,是因为情根深种,原来还是因为地位……”
她收敛了神色:“只能说欲望真是复杂的东西,可以让人成为野兽,也可以成为半人半兽。”她突然想起了江冽的这段话,猛然回神,道:“不过等成为一捧黄土,就什么都不剩了。”
应夏红冷冷一笑,以为米丘在胡说八道,因此并不答话。
两人来到水牢前,狼牙点头哈腰地等着。
进去之前,米丘歉意地看了一眼应夏红,深吸一口气:“应护法,多谢这段时间以来你的照顾。但是这次就算我失礼了。”
这次要带走你“顶头上司”了。
应夏红皮笑肉不笑,只当米丘为刚才的话道歉,她扬起眉梢:“少主,您还是速速进入水牢吧,教主可没有我手软,晚了一步,江冽可不知道要吃什么苦……”
米丘道:“没关系。爹说只要他死不了,下半辈子就算是我的,我有很多的时间和他慢慢纠缠。”
应夏红一咬牙。
刚一关上铁门,米丘就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
应夏红提醒得对,因为她刚想起来早上走之前江冽就挣断了铁链,她一时焦躁忘了这事。此时炎远冬在水牢,若是看到江冽还有余力,为了计划安稳进行就穿了对方的肩胛骨该怎么办?
米丘咬着牙,迅速下楼梯,片刻,她踉跄了一下,来到水池边,不由得一愣。
烛火通明,炎远冬负手而立,池边水线不敢似乎也惧他身上威严,不敢舔舐长袍一步。
江冽的双手被束,一端的铁链被好好地锁在墙上,他的双臂紧绷地抬起,虽然保持了清醒,但是眼底漆黑如墨,没有半点人的情绪。
“你来看看,这就是走火入魔最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