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浮的脚步声缓缓落下,守门的弟子战战兢兢:“应护法,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怎么,这里除了少主,别人就不能来吗?”
“不,只是……只是太晚了。属下们也怕您深夜前来有什么要紧事,我们这些人领会不到耽误了您的大事。”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完成教主布置下的任务罢了。”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应夏红走到水池前,看到江冽毫无声息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然而脖颈的疼痛让她下意识地狰狞了面目。
“嘶……”
她摸了摸脖颈,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正要倒进水池里,突然察觉到一丝寒意。然而抬眼,周围并没有异样。
“应护法,这是……”
“不该你知道的不要多问。”应夏红面无表情地吩咐,“还有……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少主。”
手下顿了一下,低声应是。
直到整瓶“水”都倒了进去,而江冽还没有清醒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教里的迷药有用,应夏红冷笑一声。
再凶恶的野兽只要进了覆水崖也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猎物。
只要七天,七天之后就能完成教主的夙愿了。
手下点头哈腰地跟在应夏红身后,恭敬地将她送出去。临走之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江冽,见他真的没有动静这才放松地关上门。
看来刚才的冷意只是错觉罢了。
墙上的锁链停止了颤动,江冽的呼吸变得十分地清浅,甚至若有似无。
他知道应夏红在水池里放的是什么,恐怕就是阮秋白所说的能让人陷入幻境入魔的“醉梦”。
他本可以一掌打死对方,然而在毒水进入水池的那一刹那。熟悉的汹涌和魔气侵入了脑海,他知道接下来会被幻觉占据心神,因此并不恐慌。
直到他的眼前猛然闪回了一个画面。
漆黑的破庙,微笑的佛像。好像是他屠杀沧澜派的那一晚。在他的眼前,是一道白色的身影,白裙似月光般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