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转念一想,这根本不可能。米丘这么说,还是因为她对江冽余情未了,心怀怨怼。不过无论米丘到底怎么想的,只要她能牵制住江冽就好。
江冽的眼睛一刻不错地看向米丘,看她老神在在地坐在属下准备好的椅子上,然后冲自己抬起下巴:“忘了和你自我介绍,我就是焚天教的少主,也是炎远冬的女儿。”
只一瞬间,江冽就像是被夜色禁锢住了所有的行动,毫无声息,就连呼吸都化作夜风,融入霜寒里。
米丘被他看得仿佛面上的纱巾若无实物,脸颊一时火辣辣地疼,一时又阵阵发着冷。她挺起胸膛,故意冷笑一声:“怎么,不相信?我可是应夏红应护法亲口承认,如假包换的少主。我身上还有焚天教的胎记呢。”
如同冰层乍裂,江冽微微启唇:
“少主……炎远冬的女儿……”
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下意识的麻木的重复。
米丘的嗓子有些哑:“对,都是我。那簪子是我送给你的,怎么样,看到以前的东西,有没有很怀念?”
江冽的眼底突然颤动,如同冰河迸裂,江水汹涌,庞大的情绪再也无法隐藏,全部化作冰棱溢出,若破碎的冰层挂在眼底。
他瞬间上前,将米丘桎梏到佛像之下。谁也没能看清他的动作,待只听一声惊叫之后,就看到他死死地握住米丘的腰,气息凌乱得如同寺外黑鸦急促留下的羽毛。
“怎么,可能……”
他咬着牙,“怎么会是炎远冬的女儿,怎么会是魔教的少主……”
“怎么不可能?!”米丘的腰好似马上就要被掐断,她又惊又怒,对着江冽猩红的眼底不躲不避:“有些人可以对着所谓的‘朋友’的死无动于衷,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是炎远冬的女儿?”
系统:“……”
卧槽宿主你倒打一耙!!它本来猜米丘主动化作魔教少主,是为了不破不立刺激江冽,让他达到“脱敏”。没想到她还站在更高的一层:明明是她骗人在先,现在反倒指责江冽伤心得不够明显!
她明明、明明是知道江冽曾经是怎么为她发疯的啊……
江冽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侧着头,似乎能随时咬断米丘的喉咙,又似乎能看透这一层面纱,直看到她的心里去。
“不可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