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话铃声在话筒中响起时,他看着书房那道原木色的门,想着隔了一个书房的叶立轩。

这个男人显然神情间有些萧条,他心情并不好,因为他的女儿。

和女儿吵架,闹别扭了,他很在意,所以特意跑来自己这里,想从自己手中拿到腾云雾去讨好他女儿。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电话打通了,他听到了叶天卉的声音。

低落的声音透着伤心,不加掩饰。

她总是这样的,很小的时候就这样,把不开心写在清澈的眼睛里,必须有人耐心哄着,要很久才能把她哄笑了。

顾时璋压低了声音,用自己平生最温柔的声音道:“和我说说,遇到什么事了?”

叶天卉想起那毛毛狗,沮丧极了:“顾时璋,对不起……可我好难过。”

顾时璋:“怎么了?”

叶天卉:“你送给我的毛毛狗,我已经弄坏了,耳朵歪了。”

她想到那歪了耳朵被摔在地上的毛毛狗,越发难受了。

顾时璋听这话,便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喜欢的话我再送你一个就是了,一模一样的。”

叶天卉:“可是——”

她很不高兴地道:“我在这边商场问了好久,根本没有人卖这个,买不到。”

顾时璋:“这里自然买不到,这个毛毛狗是我从英国朋友那里买的,他那里还有,到时候我再买一个给你,或者多买几个,你想要几个就有几个。”

叶天卉:“好吧。”

虽然还是有些难过,但至少这样会好受很多,会觉得至少这个遗憾不是不可弥补的。

顾时璋听着她那有些勉强的语气,低笑出声:“只是一只毛毛狗而已,不是什么贵重的,会再送给你一只,所以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是不是?”

叶天卉知道他在放软了语气哄着自己,而这正是她所需要的,这让她很受用。

于是心里那些失落和沮丧便慢慢消散了,她笑道:“是没什么难过的。”

顾时璋:“所以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坏了?”

叶天卉听此,叹了声:“还不是我那个爹!”

顾时璋;“……”

他抬起眼,看了眼书房的门。

其实书房隔音并不是非常好,因为本来这房子就只有他自己住,当年装修设计的时候没有特意做在这方面下功夫。

所以他现在和叶天卉说话,理论上叶立轩能听到一些声音,只是听不真切。

现在,和那位父亲隔着一道门,他正听着女儿对父亲的埋怨。

他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道:“你父亲怎么了?”

叶天卉:“他这个人□□霸道封建,昨晚我回去,他竟然说我回去得晚,要管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