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在贺轻舟走后,瘫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海上漂浮的独舟,没有方向,在茫茫大海里无比希望能看到那属于自己的灯塔。
贺轻舟离开别墅,拉着行李箱沿着路边走,他身上倒是有一些钱,够他租房子和找工作了。
可是……
想到之前陆晏的种种手段,他有些胆怯,他不打算再与陆晏有瓜葛,帝都说白了就是陆晏的地盘,无论自己走到哪里他都能把自己找到,而且万一陆晏恼羞成怒再向之前一样把他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他又该怎么办?
他脑海里就像一团混乱的毛线球,根本理不顺,贺轻舟叹了一口气,还是找一个酒店先落脚吧。
“老爷,少爷已经自己出来了,现在去接他吗?”世久拨通贺老 的电话问道。
贺鲲鹏侧头让一个穿着旗袍身材妙曼的女人点上烟,然后道:“暂时不要出面,我不仅要他安全,还要让他对帝都这个男人死心,想要继承家业,他就不能是一个同性恋。”
世久低声应下,看到贺轻舟上了陆晏司机的车,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正值深冬,贺轻舟到酒店的时候天空开始下起了雪,天气格外的冷,一下车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到房间之后他脱下外套,打算泡一个热水澡,让自己暖和暖和,等全身赤裸的时候,他看一眼肋骨处的伤疤,他心脏缩了一下。
恢复之后他就没有好好观察过自己的这一副身体,他脱光衣物,走到镜子面前,伸手抚了一下肋骨处的疤痕,他是瘢痕体质,现在这过伤增生凸起,像一条蚯蚓附在上面,看上去难看至极。
他视线缓缓下移,两条腿因为被狼牙棒打过,皮肤上布满一个一个坑,更恐怖的是膝盖处的疤痕。
贺轻舟闭上眼睛,不想再去想,可是脑海就跟放电影一样,一遍遍播放之前所遭遇的。
那些记忆对现在的他来说依旧属于酷刑,稍稍回想就让他痛不欲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轻舟睁开眼睛,不去看镜子里自己的身影,转身把自己没在热水里。
等他洗完澡,房门被敲响,他拧了拧眉,他并没有骄傲客房服务,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到服务生端着一杯牛奶。
贺轻舟顿了一下,打开门。
服务员把牛奶递给他:“陆先生交待我要亲眼看到你把牛奶喝完。”
贺轻舟额头青筋跳了一下,陆晏这是什么意思?警告自己就算他出来了,却还是在他的掌控里?
他脸色难看,迟迟不接牛奶,服务员道:“贺先生,还请不要为难我。”
贺轻舟深吸一口气,接过牛奶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当着服务员的面将门甩上。
关上门之后,贺轻舟无力的靠在门板上,对于这样的局面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照这个样子,陆晏根本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