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医生剃了去,医生到底不是专业理发师,头发剪得坑坑洼洼并不好看,陆晏伸手轻轻抹了一下纱布,在这纱布之下有一道缝了十针的伤。

他眼前模糊了起来,很快就又被压了下去,他要怎么补偿贺轻舟啊,他补偿不了。

陆晏坐在床边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站起来在贺轻舟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声音沙哑:“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让顾五和顾九守着贺轻舟,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陆晏找到黎苍时,黎苍正在擦拭着狼牙棒,他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陆晏会来,他将狼牙棒递交给管家,坐下来倒了一杯茶:

“来了。”

陆晏走到黎苍跟前,声音沙哑:“去给贺轻舟道歉。”

黎苍平缓的情绪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他猛地站起来,胸口不断起伏着,他瞪着陆晏:“没死啊?真是可惜了,不能给我儿子陪葬!”

“陪葬?”陆晏低声嘟囔了一声,从始至终,贺轻舟就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明明恶意一开始是冲着他去的,可是到最后他们都在为一个自食恶果的恶人讨公道,将一个好好的人逼成了傻子。

黎苍看着陆晏的神色,忽然憎恶的道:

“他毫无悔改的意思,被打到半死都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是一股劲的问我,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你让我去打他的。”

陆晏心脏一缩,黎银的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他做的,他又怎么可能承认。

他闭上眼睛,想到在石屋时贺轻舟都还在无声的低喃让他不要生气了,他的呼吸窒住,不知道过多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回答?”

“我希望他痛苦,自然顺着他的话,承认了,”黎苍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复仇的快感,“一开始他还在挣扎,我说是你让我来之后他就不反抗了,无论怎么打他都一声不吭。”

陆晏浑身都在颤抖着:“黎银会死,全部是因为他自己。”

说完他不等黎苍咆哮,掏出屈宗樊给的录音笔,里面是秋熠和黎银商量的全过程。

黎苍听完摔了录音笔,不敢置信的怒吼:“怎么可能???!”

“您可以去找人鉴定。”陆晏站在灯下,看着黎苍的模样从震怒到不可置信再到最后的承认事实。

陆晏收回目光:“我会把录音以及……你在石屋对贺轻舟施暴的视频全部交给警察。”

非法囚禁与蓄意杀人再找点其他罪名,就足够他在牢狱里度过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