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面目狰狞,两手紧紧掐在小猫脖子上,小猫奋力挣扎,发出了凄厉的叫声,李钰的手上,沾满了小猫的鲜血。
见到她来,李钰扬起一个笑容,歪了歪头,无辜道:“我把它杀了,你就能陪我去放风筝了。”
裴月尖叫一声,跌倒在地。
那日是爹爹来接她的,裴月不敢说出这件事,当天夜里,却做了一晚上噩梦,隔日便发起了高烧。
她不敢再进宫,从此视李钰如蛇蝎。
爹爹和娘亲似乎也察觉出她对李钰的抗拒,再未提起过李钰。
所以当初李钰想要纳她为后,爹爹立马让兄长将她带去了岷州。
如果爹爹要将她送进宫,裴月是死也不会愿意的。
她已经想好了,若李翊敢碰她,她就在他面前咬舌自尽。
裴月心灰意冷地蜷缩在马车角落里,谁知半路上,突然有人截车,一场厮杀后,有个嬷嬷钻了进来,与之前那些禁军不同的是,这位嬷嬷脸上是和善的笑容。
“裴小姐不怕,裴公对老奴一家有恩,老奴会将你送去安全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位嬷嬷的话可不可信,但至少,这也是一个机会。
裴月不想死,她想活着,爹爹是冤枉的,她想要帮爹爹翻案。
于是她点了点头,嬷嬷笑了笑,出去赶车了。
两人在宫外住了几日,嬷嬷为她打探来了裴府的消息,说裴府女眷们都被充入乐坊,而男丁则被流放岭南。
她给裴月擦眼泪,劝道:“裴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裴公和您的家人,至少都还活着,你也要好好活着,将来才会有重逢的那一日。”
裴月流干了眼泪,重新振作起来。
几日后,嬷嬷带着她重新出发。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还是被带进了宫。
但却是进了慈宁宫。
太皇太后因为柔福大帝姬与爹爹年轻时的情谊,在接到爹爹的求助之后,一向不问俗事的她,竟也伸出了援手。
裴晏与妹妹重逢后,听妹妹说起她这些日子的经历,心疼不已。
“阿月,回来就好了,哥哥在呢,一定不会再让你走丢了。”裴晏与裴月自幼就要好,裴月小他三岁,又是同胞兄妹,他三岁时刚搬到前院书房去读书时,听闻娘亲给他添了个妹妹,便每日跳着脚往后院跑。
裴月抱了抱兄长,哭了一场,不太好意思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她抹着泪道:“哥哥,其实我并没有吃什么苦,倒是你,瘦了好多。”
裴晏笑了笑,“行军打仗,哪有不累的。”
裴月见他面色如常,便没多想,拉着他说起了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