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诚王府中,韦氏正为难着。
张嬷嬷忍着笑,给韦氏倒了杯热茶,劝道:“主子,世子难得求您什么,不若就依了他吧?”
韦氏拧着眉,冷哼了一声,“他是没求过我什么,难得求一次,就是这么为难的事。”
她揉了揉额角,没好气地看着桌上的信笺。
先前李翊受伤,王府中竟然都没收到消息,还是锦心回家探亲,从邻居口中听说了此事,韦氏又惊又怒,差人去徐州探信,却被告知,世子已经醒了。
李翊在信中让她不用担心,只是一点小伤,已然好转了。
她怎能不担心!
韦氏从未如此担惊受怕过,诚王从前也时常出征,可她后来待他冷情,并不如何惦记他,也就是他死后,才有些伤心。
可长生不一样,他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是她唯一的孩子,小时候有个头疼脑热,她都恨不得难受的是自己。锦心说,长生是被敌人用箭射中了胸口,韦氏虽未亲眼见到那场景,却也知道凶险。
她埋怨李翊为何不向她报信,却被他三言两语给哄好了。
李翊说,日后有什么事,一定会先告诉她。
这次寄回来的家书里,李翊便写了洋洋洒洒两页纸,只是求她帮忙的事,让韦氏有些为难。
他说他心慕连珠,但惹了连珠生气,求自己将连珠留在岷州,等他打完仗回来,再亲自去追回连珠。
“从前他不说,连珠要走,也没什么表现,我以为他不在乎呢?人姑娘如今过得好好的,又离开王府了,他倒好,让我去把别人留住,我拿什么留?”
韦氏气闷,这长生,长了一张嘴,平时看着也挺能说会道的,怎么到了心仪的女子面前,就成了锯嘴葫芦?
她都倒了闲怡弄孙的年纪了,还得帮儿子追姑娘?
张嬷嬷笑道:“王妃,您还不懂世子吗?他啊,从前那是没开窍,以为连珠在他身边,就是他的人了,谁能想到连珠心里想走呢,这不,出现危机了,才知道慌了。”
韦氏一愣,“什么危机?”
张嬷嬷笑得更加揶揄,“老奴听白薇说啊,她之前去找连珠时,发现连珠和一个姓段的公子交好呢。”
韦氏顿时坐直了身子,紧张道:“真是如此?”
得到张嬷嬷肯定后,韦氏也笑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长生啊……要我说他什么好呢,打小就这样,喜欢的东西不珍惜,失去了又惦记一辈子,真是……”
张嬷嬷道:“是啊,世子这脾气,幸好遇到了连珠能治他,世子爷都这样求您了,您好歹也帮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