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李翊忽然变得格外忙碌,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什么,晚间也最多同连珠说一刻钟的话,大多时间,都待在书房。
他不准连珠进书房,好似偷偷藏了什么东西,甚至连崔秀也帮他瞒着连珠。
但连珠好奇了几日,便不再感兴趣了,她在书房里找到了一本前朝大师的画册,这几日正忙着研究画技,李翊不来烦她,她也乐的清闲。
十月十五这一日,李翊难得多躺了一会儿,连珠将他叫起来,他还不情愿地在床上滚了两圈,用被子蒙住脑袋装聋作哑。
“爷,你不是说,今日柳太傅要抽查功课吗?再不起就赶不上早课了。”连珠端了热水进来,掀开床帐。
李翊嚎了一声,满含怨念地翻身坐起,抬手揉了揉乱成一团的头发。
连珠一眼瞧见李翊眼下的淤青,笑道:“爷昨晚又去做什么了?”
本是随口一问,李翊却像被踩了尾巴,急着否认道:“没做什么!”
声音太大,连珠疑惑地看着他,李翊轻咳一声,故作从容地穿鞋下床。
洗漱过后,连珠替他换上一件湖蓝祥云圆领长袍,腰间饰以玉带,李翊起身转了一圈,若他不开口,便是好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美少年郎。
今日起得迟,早膳就不在府中吃了,崔秀捡了一碟子糕点,准备等会儿让李翊在路上吃。
李翊收拾了书箱,却磨蹭着不肯出门。
他看着连珠,似乎有话要说。
“爷还有什么吩咐?”连珠不解地问道。
李翊摸了摸鼻尖,不自在道:“今晚我要早些回来用饭,你等着我。”
说罢,他脚步飞快地出门去了,连珠眉心轻蹙,怀疑李翊是不是又想捉弄她。
她难道不是每日都等着他回来吗?
这一边,李翊匆匆登上马车,因为要赶时间,崔秀驾车都快了些,幸而这个时辰,街上没有什么行人。
李翊正吃着糕点,崔秀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连珠啊?”
他都快瞒不下去了。
李翊摸了摸袖子里的东西,哼了一声,“你别管,今晚不要来打扰我们就好。”
崔秀哦了一声,撇了撇嘴。
他算是看明白了,世子爷的眼中,只有连珠最宝贵,其余人就没放在眼里过。
偏偏吧,爷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嘴上又欠,心里话说不出口,来京的路上,明明有好几次都能向连珠倾诉衷肠的,世子爷全都搞砸了。
这嘴比砌城墙的石头都硬。
而且连珠也是吃软不吃硬,世子爷耍脾气,她也不会服软,两人冷战下去,最后还是世子爷先低头。
崔秀不禁担忧,主子这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抱得美人归?
心里存着事,李翊今日上课便不大用心,柳太傅要抽查的文章,他只读过两遍,今日一来,果然背不出。
柳太傅叹息一声,也没说什么,转头去问裴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