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稍缓了语气,安慰道:“吴义这孩子机灵,让吴伯藏在了箱子里,自己把人引开了。”
他顺手砸了一只茶盏,愤怒不已,“灯笼铺子被那群地痞流氓砸了,我今日去,发现铺子周围还被人浇了桐油。”
天知道他见到灯笼铺里那一片狼藉时心中有多害怕,幸好吴伯没有事,只是受到了惊吓。
吴伯满脸泪水,比划着求他去救救吴义。
李翊当时真是动了杀心。
那群人甚至还想要将铺子给烧了!
他把吴伯带了回来,亲自去衙门走了一趟,官差已经在抓人的路上了。
知道吴伯没事,连珠松了一口气,不解道:“爷,吴伯和陈二公子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样做?”
李翊冷哼一声,“他不是和吴伯有仇,他是想报复我,欺软怕硬的蠢货!”
周围的邻居说,昨日陈清淮大摇大摆地坐着轿子去了吴伯的灯笼铺,要吴伯照着他那只叫“阿宝”的狗做只灯笼,吴伯照做了,他又要吴伯在灯笼上写上李翊的名字。吴伯大惊,自是不肯,陈清淮便破口大骂,临走前还留下了狠话。
昨日夜里,一群破皮流氓喝得烂醉进了灯笼铺,二话不说就将铺子砸了个粉碎,吴义和吴伯正在后院歇息,听见动静,吴义让吴伯藏起来,自己跑去应对。
吴义是个聪明的,他知道打不过那群人,拔脚就往诚王府跑。
可惜他终究跑不过一群成年男子,在王府周围的巷子里被揍了个半死。
李翊面露不忍,“吴义这孩子,是从巷子里生生爬到王府门前的。”
王府前蜿蜒的血迹,足够触目惊心。
他咬牙恨道:“这事跟陈二绝对逃不了干系,从前和我打闹也就罢了,草菅人命,我绝饶不了他。”
李翊对陈清淮起了杀心,但愤怒之后,他又冷静了下来。
陈清淮从前虽也是为非作歹,但从未闹出人命,因诚王府和陈宗文两方互相牵扯,他不敢给他爹惹出大麻烦。
但这一次,陈清淮有些过分恣意了。
他哪里来的底气?
李翊越想越觉得奇怪。
除非……陈家要和裴家定亲的消息是真的。
陈清淮定是以为自己是裴家板上钉钉的的女婿,有了裴家的支持,诚王府也奈何不了他。
这样天真吗?
李翊冷笑一声,脑子里有了主意。
陈清淮想和裴家结亲,他偏就要毁了这桩婚事。
陈家恐怕还不知道裴家兄妹来了岷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