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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来到潺潺流淌清澈见底的河边席地而坐,掬水洗了手,姜宣把水袋放在草地上,铺开揣在怀里的油纸包,露出白腾腾带褶儿的大包子和黄灿灿炸得焦酥的蔬菜丸子。

小山儿先咕嘟咕嘟地喝水,然后用小手捏起大包子,一口一口认真地咬,表情十分满足。

姜宣在一旁瞧着,内心渐渐地溢满幸福。

“你说说,近来练习的心得是什么?”

“噢。”小山儿把包子咽下去,眨动的大眼睛闪着光芒,“之前季恪教我用腰和大腿用力,我总是不会,最近好像会了,就是要把腰和腿绷紧,但又不能完全绷紧,要鼓足气力,又不能憋气,如果这样做得好了,就能轻轻松松地把箭射得很远!只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每次都做到,嗯……大约五次里能做到三次!”

姜宣笑着说:“所谓熟能生巧,山儿领略到这些便是因此,之后继续练习,次次做好是迟早的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小山儿的表情严肃起来。

姜宣一愣。

小山儿道:“季恪不是就快来参加那个‘正道大会’了吗?我想在他来的时候练好,给他表演一下,然后让他再教我一些新的!相反如果他来了我却没练好,他是不是就会失望?觉得我一点儿也不厉害,或是偷懒了没有认真练,哎。”

小山儿放下包子捧起脸郁闷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尽情畅想:“好想快点儿学好射箭呀,什么时候才能像季恪一样厉害呢?他真地好厉害啊,打仗的那时候,骑在奔跑的马上,有那么那么多人,而且隔了那么远,他却‘嗖’地一箭就射倒了敌军的王旗!敌军一下子就溃败了!”

随着小山儿的描述,姜宣也陷入回忆,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不久前边关的大战。

他提出同去,又说了那些或许还挺……感人的话,季恪自然动容,自然不会再拒绝他,更十分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先后两次因他得救,自己的命就是他的,没有得到他的允许,自己一定好好活、拼命活,绝不敢出事。

两日后,部署好守关内的一切,季恪带着他和小山儿起驾前往北境姜守的驻地,会合后立刻制定出兵交赤的计划,加上操练士兵、各处巡查,季恪更要处理京中送来的重要奏报,一时忙得脚不沾地,但仍是分出了时间如约教小山儿射箭。

姜宣偶尔也去听他们讨论军务,说说见解,但更多的则是做起本行,根据近来的天气变化为军中将士准备预防疾病强健体魄的药方、和军医一起为受伤生病的士兵治疗。

天子坐镇军前,君后深入士卒,才四岁半的小皇子也不怕吃苦日日操练跃跃欲试,将士们看在眼里,士气自然大涨。

又得知姜宣还曾为边关百姓义诊,与百姓同住同食,更因此被交赤国掳走,命悬一线,将士们对他更是钦佩,纷纷义愤填膺,誓要护国卫君安民,打出漂亮的一仗。

反观交赤,国君设计刺杀邻国主帅,结果不仅没能成功,反而害得自己一命呜呼,国中与军中一片愁云,王室贵族与朝中重臣又陷入大位之争,各个心怀鬼胎谋取私利,自然很难应对蓄势待发的大宁重兵。

先是姜守麾下的先锋将军数路并进,顺利打下据点,如此点连成线,为最终的大战做足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