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唔……”
小山儿的嘴里被姜宣及时塞进了一块桂花冻,桂花清甜,糕体滑溜,简直太好吃了,他立刻幸福地大口嚼啊嚼,眼睛开心地眯成一条缝,一时便忘了和季恪聊当皇帝的事。
饭毕又上茶与水果,姜宣心想这简直是想直接吃到黄昏,然后继续晚膳的意思。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问季恪:“你不去处理公务?”
季恪只当听不出深意,自如饮茶,气定神闲道:“今日不忙。”放下茶杯又说,“秦中,御膳房近日新酿了一种果酒吧?送来给君后尝尝。”
秦中一愣,这他倒是没听说。
不过不重要,天子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果酒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于是躬身应是,倒退着出去了。
姜宣:……
吃饭、吃点心、喝茶,还要饮酒,还当众称他君后。
他先前心软,给季恪面子,季恪倒是很会把握,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他又有点别扭。
小山儿不愧与他最亲,也并非故意,就是每每都恰到好处,这时吃空了面前小碗里切成块的柰果,满意地用手巾擦了擦嘴,说:“爹爹,我玩好了也吃好了,咱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倒也没忘了季恪,把头扭向他,“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季恪:……
姜宣:…………
看来山儿根本没听见季恪让上果酒的话,或是就算听见了也不懂其意。
而且观其言行,山儿现在的确不抗拒季恪,但也完全没把他当爹,视来皇宫如做客。
这里还有个前提是,山儿一直知道季恪就是他另一个爹爹。
明明知道却不认。
这对季恪来说比不知道要惨痛千百倍。
姜宣觑着季恪棱角分明的侧脸,看着他自行忍耐、彻底消化,最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微笑起来。
“好,山儿,我送你和爹爹出宫。”
宫门处马车前,小山儿因为疲惫食困,正迷迷糊糊地趴在姜宣肩头,随时要睡过去。
季恪站在姜宣对面,深挚的目光望过去,说:“路上小心,随时再来。至于先前所说是否让山儿继位的事……确有很深的隐情,并非你所能料,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告诉你,你先稍安勿躁,好么?”
姜宣“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