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回归师门,每日无忧无虑玩耍撒欢,也定然就是眼前这般场面。
“下旨将作监。”季恪一边摸兔子一边说,“让他们按这几只白兔的模样打造器物,譬如摆件、衣饰、挂饰之类,随意发挥,越多越好。”
小荷应下来,疑惑地转身去传旨,心想陛下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紧跟着禁军卫传来消息,姜守回来了。
季恪在御书房见他,姜守风尘仆仆,身着便服,显是刚一回京便入宫了。
“臣拜见陛下,得见陛下龙体康健,臣不胜欣喜。”
“侥幸不死,全赖卿所荐神医,擒审叛党,亦全赖卿运筹勇武,卿是朕和大宁的恩人。”
“臣惶恐!”姜守伏地叩头,“陛下洪福齐天,自有神明庇佑,而臣……擅离职守,闯宫忤逆,暗中联络,还请陛下重惩。”
“罢了,过去的就不提了,卿平身吧。”
“谢陛下。”姜守站了起来。
季恪看着他,声音突然冷了,语气却轻飘飘的:“卿方才告了许多罪,怎没有一条是欺君?”
姜守大惊,正要再跪,季恪却一摆手:“朕问你,你送君后回师门了?”
姜守垂头:“是,叛党刚平,不知是否还有藏在暗中的势力,为宣儿的安危着想,臣便亲自去送了。”
季恪直接问:“他师门何处?”
姜守一愣。
不待回答,季恪进一步逼问:“骆神医当真是你的朋友?君后也当真自叛党造反那日后就出宫暂住了?还有,君后是不是……有身孕了?”
姜守:!
若非骆雪霜离宫后写信向他说过季恪醒来的情形,他乍然听到这些,定会以为所有人都招了!
心念电转,姜守正在思索该如何回答,季恪却叹了口气,咄咄逼人的气势没了,反而变得有些无奈,有些茫然,更有许多悔愧。
“这些是欺君之罪吧?除了你,还有秦中、王至、小荷……许多人,但算了,朕不治你们的罪,朕治你们的罪有什么意义呢?……毕竟是朕先伤了宣儿的心。”
这称呼令姜守一怔,他忍不住抬眼,只见季恪满面愁容。
“朕之前许他离宫,但现在……不许了,朕是出尔反尔,因为靠在他怀里濒死之时想明白了一件事,朕爱他。如今死里逃生,有幸重活一次,朕便不能放弃。”
姜守:!!!
“朕知道,那些话是宣儿让你们说的,所以朕不治你们的罪,朕从前尚且十分包容他,何况如今?”
“只是朕不能忍受一直如此。”
“不妨告诉卿,朕已命王至跟踪骆神医,寻找宣儿的下落去了,但有眉目,朕便会以出巡为名,亲自去找。”
姜守:!!!!!!
姜守再度一跪:“陛下,请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