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姜宣想了一会儿:“我现在还不想看见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想了再说。”
“行,到时你开口。”
姜宣捏紧拳头:“我也要上去踢几脚!”
姜守又大笑,这么哄着笑着,姜宣终于没那么难过,躺在床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旧洗漱吃饭,跟着姜守打拳调息,完毕后拍拍脸,一副充满力量,好好生活的模样。
姜守倍感欣慰。
他很清楚,他的弟弟看似大大咧咧,但实际上却是这世上少有的聪慧灵透之人,遇到事情虽然也会生气委屈,但那只是一时。
他不会允许不好的心情占据着自己。
他内心强大,极难被攻破。
可以说,他应当的确喜欢季恪,但也仅只喜欢,而并非爱。
季恪尚没有本事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又过了三天,清晨早饭后,姜宣把姜守拉到屋里,仔仔细细地关上门,坐在桌边一脸严肃地说:“哥哥我想清楚了。”
姜守倒了杯茶推过去。
姜宣双手抱住茶杯:“我决定生下小宝宝,这世上还是亲情最好,可惜爹娘去世的时候我太小,都不知道有爹娘是什么感觉,我只能自己当爹娘。”
姜守心想的确,父母去世时姜宣还不到两岁,别说记事,恐怕连爹娘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没印象。
这些年来,自己又自以为是地把他送去师门、送入皇宫,与他聚少离多。
他自然极其渴望亲情。
“我虽然讨厌季恪,但并不迁怒小宝宝。”姜宣微笑起来,“咱家现在只有你我和嫂子三个人,太少了,我给咱们添一个!然后你和嫂子再生几个小宝宝,咱们家就能热热闹闹的!”
他快乐地畅想着,姜守也笑了。
“好!你说怎么就怎么!今日当了伯父,我也高兴得很!理应畅饮。”
哥哥说得对!
可惜长安宫没有酒。
现在也不是他当君后,能随时喊御膳房送好吃好喝的的时候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黄昏时晚饭送来,其中居然有一小坛酒!
姜宣疑惑地看着姜守。
姜守笑着拆了酒封,说:“我那在宫中的亲信。”
点到即止,姜宣懂了,更觉得厉害。
迁到长安宫以后,他只是普普通通地过日子,可姜守竟然在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事,现在连看守的侍卫都听他的了。
“可惜你有孕,不能喝酒,便多吃些菜,今日饭菜我也特别叮嘱了。”姜守掀开盘盏上的盖子,清鲜的香气扑鼻而来,姜宣“哇”了一声,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