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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姜宣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的表情。

季恪便皱起眉,沉声问道:“你做什么?朕令你不爽了吗?”

姜宣:!!!

真的季恪!

他一激动,下意识地在季恪怀里弹了一下,季恪的眉皱得更紧,双臂一用力,更加沉声地说道:“别乱动。”

姜宣一愣,而后目光炯炯十分乖巧好学地点头如捣蒜。

季恪登时无奈。

将人放上龙床,背过身去心想:这么突然被打断,他反而不知该怎么办了。

片刻后,坐在龙床上的姜宣揣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倾身试探:“陛下?”

季恪没有立刻搭腔,停了一会儿才带着微微的烦躁说:“怎了?”

姜宣眼珠转转,觉得情况有点怪,理了理睡着之前的事,问:“你忙完公务了?是自己回来的,还是有人向你禀告了我在这里你才回来的?”

季恪斜瞥他一眼:“有区别?”

姜宣立刻严肃起来:“当然有!我不想打扰你,只想在这里静静地等你。”

季恪眼帘微垂,心中乱了一分。

的确是秦中禀告他的,说君后等了一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他听完以后没有任何表示,仍是坚持把公务做完。

但不可否认,最后那段时间,他颇有些坐立不安。

最近也是,姜宣一直找他,他不见,倒也并非真地不想见,而是因为心中有气有怨,觉得姜宣那些普普通通浅浅淡淡的行为很是不够,不足以令他消了气和怨。

而今……

不知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还是因为姜宣这次当真触到了他,他的气和怨几乎全消,只余下一点点脸面上的别扭。

“你说你不想打扰朕,现在不还是打扰了?朕忙了一日,大半夜的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还得周全你。”

姜宣四处看看,心想侍从们应当是季恪遣开的,应当是季恪觉得他们若在说话不方便……

唔,季恪好像气消了不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便一扫近日来的所有颓气,整个人重新焕发了快乐的生机,从床边蹦下来,兴奋地说:“你不用周全我!我来伺候你,我会我会!”

他凑过去牵住季恪的衣袖,把他拉到床边按着坐下,又跑去倒了杯水,回来往季恪手里一塞,开心地说:“喝水!”

然后上前弯腰解了季恪的腰封,宽掉厚重的外袍。

季恪莫名其妙,只能端着杯子上下抬手。

姜宣乐在其中,抱着季恪的外袍和腰封在衣架上挂好,接着一溜儿烟从侧门跑了。

不多时又跑回来,手上端着一个冒热气的金色面盆。

他将面盆放在桌上,投入巾帕搅了搅,拧干,一边在手心里叠一边跑回季恪面前,说:“擦脸。”

也不管对方愿不愿便自顾自地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