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姜宣眉飞色舞地说,“刚吃到的时候就是最喜欢的时候,我先做一阵儿,等哪天真地累了或者你腻了就停一停。”
季恪只是笑。
姜宣就又松了一口气。
哎,他从小到大没说过谎,这是第一次,他有点紧张,更十分羞愧,可是为了季恪的病和脸面,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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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姜宣躺在床上睡不着,忍不住想看看季恪是否有变化,季恪却反常地很快就睡熟了。
跟药丸有关吗?
子时过,内心反复翻腾了许久的姜宣终于累了,不知不觉沉入梦乡。
又过了一会儿,躺得好好的季恪突然睁开眼睛,茫然了一瞬之后,满脸难耐而尴尬地坐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身边缩成一团的姜宣,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接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盘膝坐好,开始调息。
……可是不行。
情况不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还愈演愈烈。
怎会如此?
他掀开被子转过身面冲外,一手撑着床边,呼吸愈发焦灼。
抬起眼,昏暗的寝殿仿佛在晃,各处摆设亦突然变得十分暧昧,原本幽淡的熏香腥甜了起来,身后姜宣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甚至仿佛有实体,渐渐缠绕住他,要把他拉过去,让他与那呼吸的主人融为一体。
季恪有点慌了。
从没经历过这等程度的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走去桌边拎起茶壶猛灌茶水,可惜却是杯水车薪。
火气疯狂燃烧,没办法了,他抬掌提气,运起内功抵抗。
体内一条乱窜的气流霎时变作两条对冲的气流,你推我撞,季恪紧紧蹙眉,额头很快铺满细密的汗水。
寝殿寂静,不远处的大床上躺着熟睡的姜宣。
其实只需要走过去,抱上去……
可是他怎么能、怎么能……
他还没有想好,没有真正下定决心。
他不能,绝对不能。
理智与执念一时占了上风,内力狂涌,血气瞬间大乱。
他的喉头“哄”地一阵腥甜,“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也身体终于无法支撑,“唰”地倒了下去。
倒地时撞翻了茶壶和圆凳,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咕咚咕咚的巨响。
床上的姜宣嘟囔着翻了个身。
殿外侍从则全部提起了精神:“陛下——?!”
脚步声齐齐靠近,跪在地上的季恪按着胸口竭力大吼:“不许进来!都不许动!”
殿外陡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