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丛向庭走到阳台,点了根烟。
住进来这里后,他几乎已经把烟戒掉了,只有阮余不在家时,才会偶尔抽一根。
抽完还得仔细检查不留下任何痕迹和气味,以防被发现。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丛向庭呼出口白烟,忽然嗤笑了一声:“预产期定了?”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现在正是八月的尾巴,马上就九月了,可真会挑时间。
掐灭烟,他平静地下达指令:“提前把人安排好,不要被发现。”
把烟头扔进马桶,外面传来按密码锁的滴滴滴声。
丛向庭漱了口才从浴室走出去,阮余正弯腰换鞋,他凑近闻了阮余身上没有酒味,心中有些满意,但不完全满意:“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都十二点了。
阮余直起身,看着丛向庭,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换衣服了?”
“嗯?”丛向庭低头看了眼自己,“没有啊,我早上就穿的这件。”
“是吗。”阮余说。
丛向庭拿起桌上的向日葵,举给阮余:“上次你不是提到什么向日葵吗,我看楼下新开了一家花店,就买回来了。”
阮余接过,低头看了几秒,提起完全不相干的事:“我下午接到电话,说徐泓书撤诉了。”
“哦?”丛向庭惊讶地挑了下眉,“那看来这束花时机正好,当庆祝了。”
阮余笑了下:“就是说啊。”
丛向庭觉得阮余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怪。
大概是平常阮余不会这么笑。
他看着阮余把花瓶里快要凋谢的鲜花扔进垃圾桶,将向日葵拆了放进去,忽然,阮余转过头看他。
没什么攻击性的一眼,却让丛向庭心中莫名生出不安来。
他心中打鼓地问:“怎么了?”
阮余表情不变,声音也听不出和平常有区别:“我有话想问你。”
直觉很不好。
丛向庭快速思考了一圈,他最近应该没做什么混账事吧。
没有,从良很久了,就连混账这两个字都跟他完全不相干。
倒是有计划一些不太合法的东西,但不是还没有实施吗,总不可能现在就露馅。
难道是陈奕西说了什么他的坏话?
除了这个没别的了,不过丛向庭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过,根本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值得被嚼舌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