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又一次被烫到,丛向庭刚骂出口,立马惊恐地回头看向客厅,好在阮余正在浴室洗澡,应该没听到。
他放心回过头,伸手指了指刚刚把他烫到的锅,小声呵斥:“你给老子听话点!”
又指了下旁边的小锅:“还有你!”
端着两锅食物出来时,阮余已经洗好澡,丛向庭朝屋里喊:“来吃饭吧。”
阮余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走过来,对着餐桌上的不明物沉默了几秒钟。
“坐啊,站着干什么。”丛向庭帮阮余拉开椅子,按着他的肩膀坐下去。
“要不你还是”阮余忍不住说。
丛向庭盛了一碗不明物放在阮余面前,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的手背上好几处红印,虎口还有个水泡,都是这几天做饭烫出来的。
阮余垂下眼,尝了口一言难尽的食物,很勉强地说:“没什么。”
丛向庭已经住下有些日子了,虽然一开始他只带来一个行李箱和一只乌龟,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房子里多了很多他的东西。
先是衣柜和鞋柜都被他的衣物挤满,紧接着床头和客厅也渐渐被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堆满。
阮余家里没有书房更没有书桌,丛向庭就把电脑放在茶几上,旁边时常散落一堆合同,看起来挺机密,却被丛向庭随手扔得哪都是。
对此丛向庭的解释是,虽然他被从公司赶了出来,但不能就此一蹶不振,要把属于他的东西都抢回来。
阮余说不出什么,最后默默说了声加油。殊不知每天他前脚出门,丛向庭后脚就也去公司了,不过为了不被发现每天都迟到早退。
因为每天明晃晃地进出,隔壁老太太很快就发现了阮余家多了个人,还是她在楼下碰见的那个奇怪的黑社会。
她立马大惊失色地拽着阮余说:“不是让你见了他就跑吗,怎么还把人领回家了?”
她忧心忡忡又义愤填膺:“他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不要怕,我现在就去报警。”
“不是,不用报警。”阮余费了好多口舌才让老太太相信丛向庭是他的朋友,不是奇怪的人,更不是黑社会。
即便如此,老太太最后离开的时候打量丛向庭的眼神依旧不那么友好,心中还存了一丝疑虑。
丛向庭坐在沙发上听见他们俩的对话,满脸不高兴,等阮余关上门就立刻问他:“我哪里长諵砜得像黑社会了?”
阮余对付一个老太太就已经够累了,没有精力再安抚丛向庭,打发他说:“你一身伤谁看了不觉得害怕?”
就这么随口一句话,第二天丛向庭得意洋洋地把胳膊伸给阮余看:“这样不像黑社会了吧?”
他把身上的血痂全都揭掉了,露出下面一层明显比其他地方粉嫩的肌肤。
“你”阮余瞪大眼睛,“你疯了?”
“怎么了?”丛向庭又把光滑的大腿也露出来给阮余看。
阮余倒抽一口凉气:“不疼吗?”
“不疼,本来就快掉了。”丛向庭还挺高兴的,“这样是不是就不丑了?”
阮余说不出话来,来来回回在丛向庭身上看了好几遍,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疼还是假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