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余的衣服对丛向庭来说有点小了,所以他拿的自己爸爸的旧衣服,那个年代的衣服除了西服基本都是棉麻材质,拿在手里就能感觉出粗糙。
“你能穿吗?”阮余有些不放心。
“能,”丛向庭拿过衣服,站起身,“我去洗个澡。”
阮余带他去了浴室,很狭小,连浴缸都没有,也没有干湿分离,里面的灯也是坏的,一闪一闪的。
“我说过了,条件很差的,”阮余觉得丛向庭接受不了,“你还是去酒店吧,钱我出,不用还。”
丛向庭摇摇头,抬起头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块很丑的东西,研究了几秒才发现那是老式热水器。
“这个能用吗?”
“能,”阮余说,“不会漏电,我天天洗澡没被电过。”
“好吧。”丛向庭转过身,打算关上门。
阮余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丛向庭身上的伤口:“你的伤口能沾水吗?”
丛向庭忘了这茬,低头看了眼,但他住院几天都没洗澡,身上很难受,所以说:“能。”
“好吧。”阮余说。
丛向庭关了门,脱了衣服,扫了一圈,没找到能放衣服的地方。
最后他直接扔进洗手池里,打开花洒。
喷头是阮余住进来后新换的,水压很足,瞬间就将丛向庭身上喷湿了,就是怎么他妈是凉水。
丛向庭没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光着身体往旁边躲了躲,等了好半天,水才渐渐变热。
但接下来也没有很顺利,丛向庭没有碰过水龙头,可花洒喷出来的水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总是时不时就激得他想骂脏话。
要不是怕外面的阮余听到,他早就把这破浴室拆了,什么鬼东西。
头顶的灯泡一直在滋滋作响,忽闪的频率越来越高。丛向庭忍耐着洗完澡,灯泡还在以一种捉摸不透的频率闪来闪去。
和酒吧的气氛灯差不多,他自我洗脑。
关了水,浴室里只有一套毛巾浴巾,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丛向庭克制着心底的肮脏想法,老老实实擦干身体,换上衣服,结束了行刑搬的洗澡,开门走出去。
阮余没真打算让丛向庭睡客厅,他把主卧收拾了出来。
丛向庭走过去时,他正在铺床单。
“用帮忙吗?”丛向庭问。
阮余回过头,看到头发都没擦干的丛向庭,顿了下:“不用,马上好了。”
铺好最后一个角,他站直身体,对丛向庭说:“你今晚先在这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