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起到了反作用,丛向庭说:“别转了,头晕。”
“哦。”
阮余收回手机,对准自己的脸。
“吃饭了吗?”
“没有。”没等丛向庭问,阮余就主动解释,“食堂人太多了,挤不进去。”
“你傻啊,附近就没别的饭店吗,非要吃食堂?”
“哦。”也是。
丛向庭似乎是被他气到了,突然开始咳嗽,视频画面彻底变黑,应该是手机被扔到旁边了。
阮余听着那边用力抑制却完全压不回去的咳嗽声,盯着黑色的手机屏幕半天没动,直到声音渐渐变小,丛向庭才重新拿起手机。
“丛向庭,”阮余小声叫他,“你的病还没好吗?”
“嗯,”丛向庭的声音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又粗又哑,“还得十天吧。”
“哦。”
丛向庭起身喝了口水,声音比刚刚听上去要好点:“你除了哦还会说什么?”
“你多喝点水,”阮余顿了下,“也别忘了吃药。”
“”
“赶紧吃饭去吧,看见你就烦。”
说完这句,丛向庭就挂断了电话,没给阮余说拜拜的机会。
不过他一贯如此没礼貌,阮余早就习惯了。
回到宿舍,其他几人正在商量国庆回家的事,见他进来,有人问:“阮余,你不是本地的吧,国庆回去吗?”
阮余看着他,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但从体型来看是比较胖的那个。
“不回。”
“你也不回?那正好可以跟陈奕西作伴,他也不回去。”另一个瘦室友说。
“说我什么呢?”陈奕西推门走进来,刚好听到自己的名字。
“阮余说他国庆留在宿舍。”胖室友说。
“是吗?”陈奕西侧头看阮余,“我还以为你得回去呢。”
阮余坐在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面包,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不回去。”他说。
这是几天前和陈奕西去超市一起买的,不是太好吃,但能充饥。
陈奕西拉了椅子坐在旁边,说:“给我一个,我懒得拿了。”
阮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给他。
“那要不我们国庆出去玩吧,在附近转转。”吃到一半,陈奕西提议。
“不去。”
“为什么?”
“懒。”
阮余人生一大哲学——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