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

罪羊 东北北 1896 字 10个月前

阮余点了点头。

“哪里不舒服?”

阮余不想再用难听的声音说话,就没出声。

今天丛向庭的脾气好得出奇,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而是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低声说:“已经退烧了。”

他摸了下阮余输液的手背,很凉,皱了下眉,把手虚拢在上面,试图传递温度。

这样确实舒服很多,破开皮肤闯进体内里的液体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没多久,医生进来拔针。

他没问阮余难回答的问题,只叮嘱了要按时吃药和抹药,问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医生走后,丛向庭坐在床边,低头看他:“饿不饿?”

阮余摇头。

丛向庭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却开不了口,憋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一句:“我喝多了。”

算是很糟糕的解释。

可阮余理解地点了头。

丛向庭松了口气,拿起阮余贴了胶布的手看了看,放在掌心里焐热。

阮余总是这样,脾气很好,怎么都不会生气。丛向庭喜欢这点,会让他感到安心。

他俯下身,贴了贴阮余的脸,又说了几句“你没生气就好”“以后不会了”之类在阮余听来很奇怪的话。

但碍于嗓子,阮余什么都没说。

床边的玻璃渣子被打扫干净,身下的床单也换了新的,在阮余醒来后没多久,厨娘就送进来一碗清淡的白粥,解释说医生吩咐这几天尽量吃流食。

阮余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像马戏团的猴子,被所有人都看了个遍。

可丛向庭似乎没这种感觉,要不是阮余指了指,他甚至连上衣都不愿意穿上。

晚上阮余在丛向庭房间睡的,这很稀奇,因为丛向庭并不是擅长和他人分享房间的人。

但关灯后,他抱着阮余睡着的时候,又看不出一丁点不适的模样。

躺了很久,阮余也渐渐生出些困意,在迷糊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即将睡着的那刻,脑中的某根弦动了动,使他瞬间睡意全无。

啊,生日。

今天是他生日来着。

阮余再次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扭头看向身旁沉睡的丛向庭。

发现阮余晕过去后,丛向庭立刻就醒了酒,惊慌失措了几秒,马上下床找手机联系医生,根本顾不得地上的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