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在谷里救人啊,你把药给我,我现在立马到神医谷外救人去!”金樱子叉着腰,怼了回去。
“胡说什么八道!金樱子,你小心我揍你!”
“老头,我说错了吗?你天天教我医者仁心医者仁心的,怎么着,现在真有病人了你的医者仁心呢?”
养安福被金樱子气的够呛,关键是他还说不过金樱子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片子,只能道:“你说的跟这不是一码事,谷里有谷里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为你破例,明日是不是谷里的人都要破例?”
“可拉倒吧,”金樱子一把把祝行路拉了过来,“老头,姓祝的在这儿站着的,怎么当初他一个陌生人到神医谷求你们救人,你们能救,我是你亲徒弟,我求你救人你不救?”
“那情况不一样!”养安福气的头脑发懵,“再说了,你这小兔崽子求我了吗?”
谁知道养安福话音刚落,金樱子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给养安福板板正正的磕了个响头道:“师父,劣徒金樱子在此求您,舍几味药材给弟子,让弟子治马车里的老人家的病。”
这一磕,把养安福磕的不会了,甚至有些茫然,不知道金樱子怎么就转了性子,下意识的看向了老谷主,想让他告诉他该怎么做。
结果老谷主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师徒俩,也不说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眼见着场面有点不太好收场,好在有祝行路在,他是个素来爱打圆场的人,只听他对老谷主道:“老谷主,昨个儿我去了小巷子里头的书店一趟,老板与我说近日来新进了许多新书,我想着要来见老谷主,就全都买了下来,就在马车里放着,一会儿我们安顿下来了,我全都给您送去。”
神医谷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谷内的,他们以为老谷主要的书都是一些言辞古奥,诘屈聱牙的古书,而且老谷主看书的爱好也是众人皆知的,再加上祝行路每次来都会带上一些书,所以没有人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合适的。
只有老谷主,微微斜着眼瞪了祝行路一眼,面色不变的道:“安福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看金樱子要什么药,你且取了给她,叫她到外面给人治病不久好了?”
有老谷主的话养安福也松了口气,刚想对金樱子说起来吧,一转头发现金樱子已经站起来了,见他看她,还扒拉着眼皮儿,吐着舌头对他做鬼脸,养安福顿时头又疼起来了。
“安福,给他们安排一下住处吧,到底是客人,莫叫人家以后出去说我们神医谷不懂待客之道,小祝啊,安顿好了你记着过来把东西给我。”说完,老谷主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养安福顿时又摸不准老谷主的意思了,他本来想着金樱子要药,他就把药给金樱子,然后再把她赶出去就行了,可老谷主又要他安顿他们,这……、
然而他也来不及多想,就被金樱子一把抱住了胳膊,听着她撒娇道:“师父,我还有好多不知道的,你帮我看看徐老头,我不知道要下多重的药,走嘛走嘛,把徐老头安置好,你帮着我看看,好不好嘛师父……”
金樱子一边说一边拖着养安福往药房走去,养安福还真就拿金樱子没办法,想拒绝又被她三言两语的糊弄了过去,最后真的懵了吧唧的跟她讲起药理来,怕不是不一会儿就要替金樱子给徐德璋看病了。
祝行路等他们走远了才哈哈大笑起来,龙子穆则是一脸懵,问道:“刚刚……还是金樱子吗?是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换了个人吗?”
“子穆,你可不要小看金樱子,”祝行路笑够了才回答道,“这小丫头片子甭看她在我们跟前蹦跶的厉害,那是因为她知道我们纵着她,实际上她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天才,相当豁的出去,我本想着这次见不到她露出本性了,没想到这刚回来她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出。”
龙子穆还是有些不解:“可金樱子与徐德璋素昧平生,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说到这个问题,祝行路忽的凑近了龙子穆,小声的在他耳边道:“你知道为什么老谷主有意让金樱子接任神医谷吗?”
龙子穆摇了摇头。
“因为金樱子这小丫头虽然豁的出去,能屈能伸,但心里头也倔的很,还有很强的好胜心,既然她跟悬世药铺的小薛老板打了赌,自然就会想方设法的去赢,等到三日后我们都不必去管她,且由着她去对付那个小薛老板去。”祝行路的胳膊搭在了龙子穆的肩膀上,说的眉开眼笑的,刘一刘二刘三他们去给神医谷帮忙把徐德璋抬进药房了,德忠则是守在龙子穆跟前,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看不见两个人黏了吧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