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温竹森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宫先生是好人,他不会做不好的事情的。
温竹森这样想着,忍着赧意,低垂了视线,置于身侧的细长手指蜷得死紧,只等宫止查看完毕,彻底放过他。
“好了。”宫止缓缓放下温竹森的裤脚,速度慢得仿佛在刻意碾磨人心。
温竹森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立马又生出歉疚来。
宫先生的这张脸上,几乎永远不会出现任何象征着负面词汇的情绪。
他作为被宫先生帮助的对象,又怎么能随意对宫先生的心思生出疑虑呢。
更何况,那温热指腹划过膝尖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半点儿不适的滋味儿都不曾有的,相反……心头还会泛起难以言喻的滚烫波澜。
“我抱你过去躺着。”宫止的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
而他的每一句话,也都是温竹森刚好需要的,这种恰到好处让人完全无法萌生出抗拒的情绪。
为了能让宫先生省点儿力气,温竹森抬起手臂,搭在了宫止的两侧肩背后面。
隔着宽松的卫衣,仍旧感受到了宫止背后贲张的肌肉线条,弧度毫不夸张,无论是手感还是视觉观感,都是完美得不容置喙。
温竹森耳根发烫。
……他在想什么啊。
宫止没有察觉到怀中的青年几乎像是被丢进锅里煮熟了一样的脸色,步伐稳健地把人放进了被窝,顺手掖好四个被角:“休息一会儿吧。”
温竹森点了点头,根本不敢抬头看他,语气也有点儿结巴:“谢、谢谢宫先生。”
看着温竹森疲惫地靠在床头,手上却还在细致地叠着鼎鼎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他刚刚一脸苍白地坐在沙发上,任人摆弄的可怜模样。
这样好脾气的青年,是绝对不会跟陈征旬父子一般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