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重挂好了输液瓶,轻声对宫止说道。

随后十分懂事地离开了值班室,顺便还帮二人带上了门。

周围的环境安静下来。

宫止垂眸看了一眼温竹森的脸,确认他不会轻易被惊醒后,这才缓慢地抽出被温竹森压在颈下的手。

可还没等他有动作,睡得昏沉的人就发出了一道极其低微的声音,同时像是在尽力用病中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用后颈压住了他的手。

“疼……”

温竹森烧得迷迷糊糊的,只凭着自己的本能,让滚烫的后颈无限贴近宫止微凉的掌心。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舒服一点儿。

想起之前加微信、两人交谈的那个时间,温竹森应该是已经开始在输液了。

原来……他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叮嘱自己要早点休息和注意身体的吗?

鬼使神差地,宫止低声问了句:“哪里疼?”

本以为温竹森是因为烧得意识混沌才说出了那句“疼”,说完了也就算了,宫止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等到了回应。

“咳咳……咳咳咳……”温竹森又咳嗽了两声,答案却很明确,“咳……这里。”

他的高热还没退,此番说起话来的时候,嗓子也又沙又哑,听上去甚至有些可怜。

简单的两个字,硬是努力了好几次,才能够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宫止察觉到他手上有动作,顺着望下去。

……是手腕。

明白了他的意思,宫止单手解开西装扣,弯腰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了温竹森的输液管。

大概是真的有了点效果,捂热输液管没一会儿,温竹森睡梦中也微蹙着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再次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