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花并不大,重瓣,颜色都偏粉,偏白,云霞般在二月微寒的风中摇曳,仿佛柔软海浪,从北推移到南,极其壮观烂漫。
谢眠把瓷罐埋在其中一处花海处,这才道:“师尊不觉得弟子很残忍?是不是后悔跟弟子结为道侣了?”
风卷着江怀玉墨发,江怀玉没回话,他看着手边的花,盯了会,转身走到林间,抬指削掉一截足有大腿粗的树木枝干,简单做成墓碑,立在埋瓷罐的地方。
谢眠盯着江怀玉立墓碑,在墓碑上一笔一划,工整写上宋柒之墓四个字。
“既然同意师尊陪弟子走这一趟,弟子就不怕师尊知晓弟子是这样残忍的存在,就不怕你会后悔,你没有后悔的机……”
浸着寒意的手指按住他唇,谢眠未完的话全部堵于口中。
江怀玉艳丽脸上展现笑容:“没后悔,跟你结为道侣没有后悔过一次,甘之如饴。”
谢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江怀玉。
江怀玉收回手,他转身眺望远方,远方花海似乎无边无际:“妖界传来的那种蛊虫我见过,方才悄然问了下穆燃灯,他说此蛊虫名叫黄昏,入体便无救,无法医治腿,更无法转移。
“你杀她,确实是在帮她解脱。”
谢眠侧首也看向远方。
他杀后,一直没有去查过蛊虫到底是什么蛊虫,他从心底抗拒一切跟宋柒有关的事。
江怀玉声音像是浮在花海上,接着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蛊虫是黄昏?我见过你母亲,很聪明的一个人,她不可能不了解蛊虫是什么蛊虫就随随便便放入自己身体。”
江怀玉说到这里顿住,他隔了会才道:“你比我更清楚在九龙岛断腿,失去讨好上位者的能力的下场。”
“清楚。”谢眠抿紧唇。
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