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韵轻轻一笑:“不然呢?把他们流掉吗?我可没有你那么狠心,孩子是无辜的,何必把恩怨牵扯到他们身上。”
乔鹤年眼中的光又黯淡了下来。
他问:“所以,你是迫不得已么?”
祁韵沉默了半晌,最后说:“我不知道。”
到底是迫不得已,还是舍不得他,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了。
乔鹤年愣了愣,还想再问,可两人已经走到了设宴的庭院门口,祁韵没等他开口,一步就跨进了院里。
院里的宾客发现他们,都看了过来,乔鹤年不得不打住话头,笑着进院,同大家寒暄,宣布正式开席。
开席先是三杯酒,三句祝福,然后就是入族谱的仪式,乔家族中的德高望重的长辈抱着乔怀远和乔惟远,接受族长的教诲,然后在族谱上写下他们的名字。
不少刚满月的孩子都认生,所以从父母怀里到陌生长辈的怀里时,都会哇哇大哭,惹得众宾客大笑。这两个胖乎乎的小家伙却好像胆子很大,被抱走了,也没有哭闹,只有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乔惟远还伸手扯住了抱自己的族叔的长胡子,咿咿呀呀叫着挥舞小拳头,把族叔扯得龇牙咧嘴。
祁韵就站在旁边,警觉地留意着四周,其他亲朋好友被两个活泼的小娃娃逗得发笑,他也没心思跟着笑,只生怕有什么人忽然窜出来,抢走自己的儿子。
还好,一切顺利。
入族谱的仪式结束,两个胖娃娃就回到了他和乔鹤年怀里。
祁韵重重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宴席,他就稍稍放松了一些。周围有丫鬟婆子伺候,还有阿影等人警戒着,像个铁桶一样把两个孩子围住了,只有相熟的亲友能过来逗一逗,别的人见乔家把孩子看得严实,也就自觉地不往前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