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年摇摇头:“韵儿,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乔家现今如日中天,不知招了多少嫉恨,但凡他们能抓住一点儿嚼舌根的把柄,都会咬住不放的。而且,怀远和惟远都是男子,满月宴之后,就要等到二十岁的生辰宴,举行冠礼,才能大办宴席,难道这二十年里,他们都要忍受别人的风言风语么?”
祁韵抿住了嘴唇。
他在云县长大,云县只是个犄角旮旯里的小县城,毕竟同宜州的风俗不同,所以他没法理解这里对于满月宴的重视。似乎繁华之地总是更注重这些,去年十六皇孙满月宴也在京城风光大办,东南王府还特地在乔鹤年那里定了大批珍宝送上京城。
可是,现在外面毕竟不太平,祁韵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思索许久,还是说:“我觉得不要太大的排场,就在家里请亲戚朋友吃个饭,或者像上次鹤年生辰时那样,在酒楼里……”
乔松年打断他:“满月宴可不能这样敷衍。”
祁韵皱着眉头:“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还要像去年老太太过寿那样,张灯结彩、摆流水席吗?”
乔松年道:“富贵一些的人家,都是这样办的。”
祁韵难以置信道:“那么大的宴席,请那么多达官显贵过来,他们又乌泱泱带一大帮下人,很容易出乱子的!老太太寿宴上就出了乱子,叫二房做了手脚!不行,我不同意。”
乔松年叹一口气,在他身旁坐下:“韵儿,我会再吩咐人手去搜捕乔柏年。但是,我们决不能因此就省了孩子们的满月宴,因为有仇家,就束手束脚、担惊受怕,这不是乔家人的行事作风。”
祁韵瞪着他,心中满是无法理解,尤其是看见乔松年那坚定的、不容置喙的眼神,他心中无可奈何地升起了一个念头。
果然是亲兄弟。
在要面子这件事上,乔松年简直和乔鹤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