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年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倒知道怎么拿捏人了。”
祁韵:“乔少东家, 你可是拿捏人的行家里手,竟说别人会拿捏人。”
乔鹤年:“……”
他无话可说, 但一想起张雨山那张端正的脸,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祁韵亲自跑到这犄角旮旯里来请这样一位年轻掌柜,像有别的心思。
他便问:“这个年轻掌柜, 是谁给你引荐的?”
祁韵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是郑子君,以乔鹤年的脑子,稍微一转,就能想到自己本是想挖郑子君过来的。
“一个朋友。”祁韵说。
乔鹤年:“祁老板,你这可就不敞亮了,你问我事情, 我都是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的。”
祁韵看了他一眼,挑眉:“且不说你有没有言无不尽,我问的也不是什么让你为难的问题呀。哪像你, 上来就刨根问底,我交什么朋友, 也要告诉你不成?”
乔鹤年撇嘴:“我的朋友你都见过。”
祁韵:“那是咱俩还在一块儿的时候。现在不一样了。”
乔鹤年:“……”
真是棘手,现在祁韵不像之前那样强硬地推开他,可是这样软绵绵的拒绝,更叫他觉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劲儿来。
乔鹤年只能闭上嘴,心中悄悄地盘算该如何套话。
两个人并肩在逼仄狭长的小巷里走着,一线天光从头上泻下来,洒在小巷的青石板上,稍稍驱散了巷弄里的昏暗潮湿之气。
走着走着,乔鹤年忽然注意到,祁韵在踩那地上的一线天光。
他也许不是故意的,只是平日里这样孩子气习惯了,看见地上的一条光线,就专门沿着这条线走,两脚一步一步都踩在那日光上,像小时候玩的走石子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