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祁韵心里还惦记着乔松年!
他宁可把这摔碎的簪子粘起来继续好好地保存着,也不愿意看自己送的那些金银珠宝一眼!
乔鹤年气得差点把这两支粘好的簪子再次摔碎。
他胸膛起伏,瞪着这两支白玉簪看了好半天,最后也只能憋屈地把它们放回妆奁里。
他心里真是恨不得把乔松年送的东西全都毁个干净,可他怕祁韵醒来后发现了,会发脾气、会伤心难过。
那天大夫说的夫人早死、孩子夭折, 那话真的吓住了他。
现在祁韵和孩子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他不敢造次了。
乔鹤年冷着脸,吩咐赵婆婆:“照看好阿韵。他昨晚虽一夜没睡,但今日睡得太久恐怕昼夜颠倒, 中午要把他叫醒,下午活动一番, 晚上才能睡好。”
赵婆婆把妆奁合上,语气不怎么客气:“老奴自然会好好伺候。”
乔鹤年又看了床上睡着的祁韵一眼,心头情绪翻涌,但又无处发作,只能憋屈地拂袖离开。
这一天,城中依然只有祁韵的医馆开张种痘,而天花疫病已经在城西爆发了。
之前还在观望的老百姓这下都慌了,全部挤到医馆排队种痘,甚至有人大老远从城北赶来,排队的人群几乎把禄丰街挤得水泄不通。
还有不少老百姓实在掏不起十两银子,在医馆门口跪着恳求降价,但又有人手里有钱,要求高价插队,闹得不可开交,一个上午就有好几起打架斗殴。
整个宜州城的老百姓都惶惶不安,生怕自己染病,能不出门的都不出门,除了禄丰街,其他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酒楼饭馆门可罗雀。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午后,世子殿下终于出手了。
带刀府兵在城中四处贴了告示,通知老百姓至告示中的医馆种痘,只需四两一苗,剩余六两由王府向医馆补足。
列在告示中的,赫然便是乔鹤年的三十几家医馆,还有祁韵在禄丰街上的那家。
告示一出,拥挤不堪的禄丰街登时清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