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有点儿复杂,拆开了油纸包, 拈起一片蜜饯咬了一口。
熟悉的甜味,一下子压住了口中苦涩的药味。
好像就是以前松年给他买过的那家铺子的蜜饯。
他们兄弟两个, 连买东西的品味都是一样的。
祁韵叹了一口气,不再去想和他们兄弟俩的纠葛,专心吃蜜饯。
反正他现在怀着他们的孩子,他们对他的好
,他就当做理所应当。他要对自己好一点,再也不心疼这些狗男人了。
祁韵吃了小半包蜜饯,觉得腻了,便把油纸包一搁:“不吃了。周婆婆,剩下的你拿去给小豆子吃。”
周婆婆忙道:“谢主子赏。”
祁韵扶着肚子继续在院里兜圈。
盛夏的阳光十分毒辣,临近中午,他就晒得走不下去了,只能回到屋里乘凉。
下午他在屋里午歇,隐约听见外头当当啷啷作响,等起身时,就看见院里搭起了长长的凉棚,从他的屋子出来,直到二进院的大门口,一路都有凉棚遮挡着,太阳晒不着,下雨也淋不到。
祁韵:“……”
他抬头看了看凉棚顶,居然还是青瓦铺的,就这么一下午的时间,也不知道乔鹤年怎么办到的。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乔少东家财富滔天,有什么办不到?
阿影就在一旁候着,等着他问似的,两眼不时瞅他一下。
可祁韵没有再问,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坐立难安地拒绝。
他像是在这一次的交锋中又领会到乔鹤年手段的厉害 他看准了他心软,舍不得辜负别人的好意,就利用这份心软,时时刻刻提醒他,这是我乔鹤年在为你付出。
祁韵实在厌倦他的心计了。
他彻底把自己缩进了壳里,不再去想,不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