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年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空气好像停止了流动。
好半天,祁韵才再次开口:“我押错了宝,乔鹤年,我自己也没想到。”
这轻轻的一句话,像重重的一锤,砸在乔鹤年心头。
“我现在没脸回去了。”祁韵继续说,“即便爹爹和娘不在乎这些,可别人会指指点点,甚至我的两个哥哥的婚事都会受影响。”
“我只好待在宜州,好在这里大家各有各的活法,我这样的并不算稀奇。”他淡淡地说,“星儿说,宜州的不少郎君日子过得很不错,甚至还再找了情夫。”
乔鹤年听到“情夫”两个字,额头青筋一跳。
“我是没法活得那么潇洒了,我以后大概看见男人都怕了。”祁韵转过头来,看着乔鹤年,“看看,你都把我变成什么样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乔鹤年:“……”
他抬眼望着祁韵。
祁韵的脸色很憔悴,两只眼睛也肿着,可怀孕后肤色变得更加白皙细腻,配着一头乌发和憔悴的神情,只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他不是明艳动人的长相,现在天天穿着的朴素衣裳,反而是最适合他的,即便现在挺着个大肚子,一出门还是有不少人看他。
可是他自己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有多么惹人怜爱,乔鹤年从没夸过他漂亮,刚成婚时还拿宜州城里的美人们贬低他、说穷酸,他把这些话一直记到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乡里来的土气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