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阿韵,我不是说你这样打扮不好看, 我……”
他干脆打住,直接喊了周婆婆:“去拿条披风。”
祁韵脚步一顿,低头看看自己。
他身上穿的薄纱衣有些透,隐约能看见两条雪白的胳膊,街上倒有不少人这么穿,但是去衙门便不太妥当。
原来是他想岔了。
周婆婆把披风送来,乔鹤年便接过,说:“到了衙门再穿罢,这几天确实热。”
祁韵心里有点儿羞窘,没再作声,闷头往前走。
乔鹤年也没再讲话 他现在似乎明白自己讲话不中听,但又说不来什么甜言蜜语,只能尽量少说,虽然没法让祁韵开心,但好歹减少一些让他生气的次数。
两个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出来,分别坐上了马车。
说实话,祁韵不太适应这样和乔鹤年相处。
原先两个人在一块儿的时候,总是祁韵找话来说,乔鹤年只需听一听,发表几句意见,这样的相处模式和两人的地位是匹配的,所以他们也没觉得如何不自在。
可现在,他们的地位没变,祁韵却不再主动了,变成了乔鹤年围着他转。
这太奇怪了,习惯处于上位的人不得不放下身段,极其笨拙地做些讨好他的事,而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要强迫自己平静地吃下叱咤风云的乔家话事人亲手煮的饭。
这事要是传出去,乔鹤年还能在宜州城混吗?
他虽然恨他,但曾经也是爱过他处变不惊、运筹帷幄的模样的,他并不为乔鹤年这样讨好自己而开心,乔鹤年养着这么大的生意、这么多的人,他自然有他该做的事,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讨好上。
可是,他现在还管乔鹤年做什么?也许乔鹤年就是想要他管他。
算了,他现在管好他自己就行了。
祁韵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影带着几名侍卫护卫着他的马车,祁韵看见他骑着马走在车外,便喊他:“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