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韵却望着月亮发呆,像沉浸在往事中。
乔鹤年忽而想到 自己从没陪他看过月亮,那么他这会儿回忆的,是和谁的往事?
他的脸色霎时变了,双指难以克制地用力,将酒杯捏得粉碎。
碎成几瓣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守着门口的阿影顿时看了过来。
乔鹤年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坐在窗边的雅座上,盯着窗外。
阿影招招手,叫小二送了新酒杯过来,自己拿着走进去,默不作声给乔鹤年换上了新酒杯。
在他蹲下来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时,乔鹤年忽而开口。
“阿影,你跟在我和松年身边快十年了。你说,我难道比不上松年么?”
阿影:“……”
他沉默良久,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好,站起身,说:“您和二少爷各有所长,何必比较。大少爷,您喝多了,要不要回去歇息?”
“各有所长……”乔鹤年像没听见后一句话,只喃喃着,“各有所长,那你说,他长在哪儿?”
阿影:“……”
他这次的沉默比上一次还要长,好半天,才说:“二少爷很少让属下跟着,属下对他并不了解。他是您的亲弟弟,想来您要比属下了解得多。”
乔鹤年轻轻嗤笑一声:“是啊,我原本也这么以为。”
他原以为敲打松年一下,松年就会把伸向祁韵的手缩回去。
他的弟弟,他是了解的。
虽然松年看起来玩世不恭、桀骜不驯,但他骨子里是个正直善良的人,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会真正逾越道德伦理的规训。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松年竟然会趁着祁韵失忆,直接把他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