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和婆子应声退下,他自己脱了衣裳,进了浴桶,一边洗身,一边不时揉一揉眉心。
最近又开始头痛了。
他又要昏迷过去了么?
乔鹤年叹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来他几乎将宜州至台州沿线的大小城镇村落都翻了个遍,四处张贴寻人启事,可依然没有找到祁韵。
但是,有伙计送来了一条重要线索。
在远波县城,有人说曾见过祁韵,还指出了祁韵落脚的宅子。
只是等他赶到那里时,宅子早就人去楼空。他叫伙计向牙行一打听,才知道,这宅子只租了三个月,现在已被牙行收回了。
伙计找来了当时的登记簿,翻到了这宅子的租赁信息,上头留的租赁人的名字,叫“云树”。
云树?
显然没人会叫这么个名字,一看就是编的,看来祁韵就是故意躲着他。
不过,得知祁韵确实安然无恙,他心里松了一大口气,立刻吩咐底下的人四处搜寻“云树”这个名字是否还在哪里租赁过宅子。
虽然东南四十州,地方很大,但他的生意也到处在做,底下的伙计多得很,只需去牙行仔细地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很快,他就可以再见到阿韵了。
乔鹤年长长舒了一口气,洗完身子和头发,换上新做的夏衣,走出耳房。
祁韵常住的这处梢间,赵婆婆一直精心打理着。床铺和纱帐早已换上了今夏时兴的紫云纱,帐钩也换成了一对白玉云纹钩,典雅华丽,一看就是祁韵会喜欢的样子。
乔鹤年披散着长发,走到床边看了看,还算满意,又拨了拨挂在床头的鎏金香球。
“里头的香膏用完了。”他道,“换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