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年蹙起了眉。
没等他深思,阿影忽然开口:“噢,这是云香酥,属下跟着您去云县迎亲的时候吃过。”
乔鹤年抬眼看他,阿影抓了抓脑袋:“咱们在台州落脚的驿站边上,好像就有一家云县人开的点心铺子,许是下面的人买的。”
乔鹤年:“……”
他打住了思绪,将手中的云香酥放下:“我不喜欢吃甜,叫他们下次别买了。”
阿影连忙应下。
简单填饱肚子,商船也驶入了宜州城的码头,在长长的船只队伍后头排着,缓缓靠岸。
阿影出去吩咐底下的人收拾东西,乔鹤年则站在窗边,望着窗外。
码头不远处,就是巍峨的宜州城墙。
从小时候跟着父亲东奔西走开始,他不知道站在这里看过多少次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州府。
以前他看着它时,心中总带着蓬勃的豪情壮志,总想着要在这里真正立足,要在这里出人头地。
可现在他真的在这里出人头地了,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也失去了很多。
失去了和家人的温馨团圆,失去了和朋友的把酒言欢,也失去了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妻子。
到头来,他还是一个人站在这里,遥望着巍峨的城墙。
古老的城墙只是多了一层岁月的风霜,他的十年却已经眨眼而过。
乔鹤年静静望着不远处的城墙,黑沉沉的眼珠幽深而沉静。
“夫君,那就是宜州城呀!”忽有声音从底下的甲板上传来。
乔鹤年身子一震,立刻转头搜寻声音的源头。
他这舱房在最顶层的最前面一间,视野很好,很快他的视线就锁住了讲话的那个人 不是祁韵,只是个声音有点儿像的年轻坤君,穿着朴素,正挽着他夫君的手臂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