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年冷着脸坐在马车中。
一旁的管事捧着笑脸:“少东家,委屈您了,现在运河封河,只能坐马车回宜州。”
乔鹤年:“不妨事。我本来也要顺着运河找人。”
管事知道他说的“找人”是找谁,抹了把冷汗,道:“咱们商队的船老大也都在找呢,一直找到除夕……”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只小心地瞅着乔鹤年的脸色。
乔鹤年的脸又青又黑,山雨欲来,管事从没见他恼火成这样,赶紧说:“运河有好些码头,说不定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早早被人救起来了呢。”
乔鹤年没有作声,半晌,道:“年后盐场仍由乔文渊管事,新开的盐场,我叫他弟弟文海过来管。”
管事连忙应下:“是。”
原本年后要新开盐场,乔鹤年打算亲自过来督察的,这下改变安排,看来的确是急着找少夫人了。
不过,乔文渊和乔文海算是族中十分出众的年轻人,比那些吃拿卡要的老家伙好打交道,管事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将乔鹤年送到城外,吩咐随行伙计们好生招呼少东家,务必将少东家平安送到附近的县城,这才下车。
乔鹤年就沿着台州回宜州的路,一个县城一个县城、一个乡一个乡地找。
他头疼得厉害,好在那药方他早已记得,便自行配了安息丸,每日服用。
但即便如此,头疼也只是稍微缓解,药效过去之后,又开始突突发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头痛得这么频繁,也不知道从小年前到正月初一这七八日的时间,自己去了哪儿、在做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他急着去找祁韵,拼命想要醒来,可无论如何都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