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母亲觉得,他既然已经死了,就该完完全全地死去,不该再残存余念,打搅他们仅剩的儿子的生活罢。
父母为了维护乔鹤年、不让外人觉得他是疯子,能圆一个谎话圆这么多年,能花大力气为乔鹤年求来“安养魂魄”的灵药,为什么不愿意分一丝关心爱护给他呢?
乔松年以前总是对此满怀怨怼。
但现在,他心中却好像释然了。
没关系,没有他们的关心爱护也无所谓,他有祁韵一个就够了。
乔松年便轻声道:“父亲、母亲,我没事。”
乔老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氏依然上上下下看着他:“真的没有哪里受伤?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眼睛里全是血丝……”
乔松年道:“我在找……阿韵,找了一天一夜。”
乔老爷和刘氏登时噤了声。
一天一夜,还没有找到,只身回来的,那祁韵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刘氏捂住了胸口,又要晕过去了:“……这可怎么同亲家公亲家母交代啊!”
乔老爷连忙扶住她:“进屋说、进屋说,鹤年你也来。”
乔松年跟着他们进了院子,坐在花厅里,沉默着不做声。
丫鬟小心翼翼给他倒上了茶水,轻声道:“大少爷,喝点茶罢。”
乔松年坐着,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像是因为妻子失踪的事精神恍惚了。
刘氏擦了擦泪,见他这副消沉恍惚的模样,连忙宽慰:“鹤年哪,你也不要太担心、太自责了,都怪乔柏年和孙氏那两个蝎蛇心肠的歹毒之人!明天我们就报官,把他们全送上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