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得起来么?!你们口口声声说着疼我这个儿子,到头来还不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但祁韵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
口口声声说着疼他,但到头来,还不是让打断他腿的人逍遥法外,还不是逼着他拖着断腿出来给他嫉恨到骨子里的堂兄庆生,逼着他看着堂兄春风得意,而自己拖着断腿丢人。
乔二爷立刻呵斥他:“我好言讲你两句,你还越说越来劲了!”
乔柏年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而父亲的呵斥更让他脸上难堪,一张苍白的脸憋成了青黑色。
孙氏在旁劝着父子俩:“好了,都少说两句,这是在鹤年的宴席上呢。”
这话说得有点晚,父子俩这么一闹腾,整个小宴席热闹融洽的氛围已经烟消云散了。
隔壁那桌乔鹤年的友人们有些尴尬。要是乔鹤年的家庭纠纷,他们还能劝两句拉一下,可偏偏又不是乔鹤年家的事,是他刚刚回宜州不久的二叔家的,谁也不好掺和,便只能不尴不尬地停下敬酒吹牛,默默吃饭。
而正同友人们相谈甚欢的乔鹤年,脸色也不太好看。
祁韵心中叹了一口气。
乔柏年这是砸场子来了。
他心里不舒服,就看不得乔鹤年舒服,豁出脸不要都得恶心乔鹤年一回。
有他这么一搅和,宴席后半段气氛全无,潦草结束。
将族人和友人们送走后,乔鹤年的脸拉得老长。
祁韵同他坐在回家的马车里,偷偷瞅着他,小心地说:“别为那么个人生气啦,他就是嫉妒你春风得意,故意要搅你的局。你现在生气,不就叫他得逞了么?”
乔鹤年冷哼一声:“那我连气都不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