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看见乔鹤年将自己吃过的苦荞饼咬了一口。
祁韵:“……”
他道:“你平时车上就备这些吃的?”
对于执掌偌大家业的话事人来说,这也太寒酸了。
他以为乔鹤年每天的吃食都是云聚楼那个档次呢。
乔鹤年一边吃,一边说:“我在车上多是赶路,少有闲逛出游的时候,有这些垫肚子就够了。”
祁韵又拿了豆蜜吃:“就算是赶路,也得吃好点呀。你都挣了这么多钱了,怎么不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乔鹤年微微一笑,将苦荞饼慢慢吃下去。
“一个人一辈子,能见识无数美味珍馐,但能吃到肚里的就那么些,能拥有千顷万顷的良田豪宅,但能睡的房间也不过十尺方圆。”
“如果太贪婪、太讲究做派,最后受累的只是自己。我想吃的时候,能吃到好东西,忙的时候,几个烙饼也能对付,这样挺好。”乔鹤年将这个苦荞饼吃完,“而且这饼可不是哪儿都能吃到。”
祁韵瞅了瞅小碟里剩的几个苦荞饼,心想:这又不好吃,当然不会有人到处卖呀。
乔鹤年:“这种苦荞麦虽然不好吃,但是在海上可少不了,有它和茶叶,还有土箱种植的蔬菜,大家才能在海上扛大半年。”
祁韵这才知道,这是他们在海上的主食之一。
也许乔鹤年已经吃习惯了罢,又或许他是常常吃这个,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曾经吃过的苦。
祁韵小声嘀咕:“这么吃东西,怪不得你身条儿好呢。”
不像自己嫁进来成天吃香喝辣长了一圈软趴趴的肉,乔鹤年身上是硬邦邦的。
乔鹤年瞥他:“身条儿好,也不见你多热情。”
祁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