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韵见母亲这样,心里有些儿酸涩。
是他太没出息了,给母亲买点儿首饰,都要母亲为他瞻前顾后。
乔鹤年瞥见他的脸色,及时开口:“泰水大人说的哪里话,您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当然要尽尽孝心。今早我同阿韵讲过了,上午有事不能陪你们逛,叫阿韵尽管买东西,全都记我的账。”
祁韵一愣,转头看向他。
乔鹤年像是等着他看过来,微微一笑,挑了挑眉。
像是在说“我表现不错罢?”
祁韵一时说不出话来。
乔鹤年在人情世故上的确老练,洞察力也敏锐,一眼便看出赵氏这些话背后的担忧。
他的话说得也巧妙,说是他尽孝心,而不是祁韵尽孝心,既省去了赵氏的担忧,又为自己讨了个巧。
果然,赵氏一听这话,就松了一口气,连连夸他有孝心。
乔鹤年又说了几句漂亮话,逗得赵氏咯咯直笑。
而在桌下,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两手握着祁韵的那只手,慢条斯理、极尽暧昧地搓磨。
他在告诉他:我是为了你才做这些。
看着父母兄长脸上的笑容,听他们说着家中的生意蒸蒸日上,祁韵的心又动摇起来。
当乔鹤年铆足了劲儿要讨好谁的时候,确实很难有人能抵挡住他的攻势。
而像他这样八面玲珑、年少有为的男人,祁韵这辈子大概也只能碰到这么一个了。
他抿住了嘴,心事重重,但那只被乔鹤年来回摩挲的手,却没有抽回来。